那條撕裂整個羽山的深淵裡,有某種金色的光芒開始騰起,流向徐州之精,就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被“拔”出。
另一邊,月夫人朝徐州之精疾飛而去。
夏縈塵蛇尾一甩,將向天歌的屍體甩在地上,身影卻是一晃,直接擋在月夫人面前。
看著這個白髮蛇尾,遠比山川還要冰冷的絕色女子,月夫人皺眉:“縈塵……你可還認得我?”
絕色女子的嘴角,溢著一絲殘酷的冷笑:“勾引我丈夫的賤人……我又如何會不認得?”
月夫人心中一震……她早知道,自己跟桑弟之間有曖昧?
她只是一直不說?
深淵裡,被“拔”起的金色光芒越來越多,到處都在塌陷,這裡顯然也保不了多久。
月夫人沉聲道:“我和桑弟就算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也只等以後再說,先阻止這場浩劫,救大家……”
“浩劫?救人?”絕色女子的笑容陰險而又扭曲,“我為什麼要救人?他們逼我娘殺我的時候,誰來救過我?我爹把我關在那冰冷的地方時,誰來救過我?沒有我爹和我娘,這個世界早就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誰又救過他們?”
月夫人皺眉……她在說什麼?
“這天下原本就沒有‘神州’,神靈聚九州而成大陸。他們不知感恩,不知戴德,”絕色女子白髮風一般散開,聲音尖厲,有若嬰兒啼笑,“禍福無門,惟人自招!世人這般的蠢,蠢得無可救藥,他們要我死,那就讓他們全都死光好了。”
“嗖”!身子急旋。月夫人電一般繞過絕色女子。飛向徐洲之精……她沒有空跟她說這些。
絕色女子厲吼道:“賤女人!”五色之劍一斬,挾著驚人渦流斬了過去。
月夫人被迫讓開,剛才縈塵與白起交手時,她就已經注意到。這五色之劍斬出的五色渦流根本就不是凡人之軀可以接觸。這是一種不可思議的現象。一眼看去。五色渦流彷彿是在將它所遇到的東西吞噬,但事實上,被它吞噬的卻是“空間”。凡是被它掃過的“空間”,俱是消失不見。
就好像一片湖泊,裡頭的一方水突然消失,其它水滴填補了進去,水中的魚兒難以覺察到什麼,五色渦流掃過的地方,空間消失,地面上的人看上去,只覺得是被它接觸到的東西,全都被它吞噬,無法聯想太多。就像是水中的魚,無法體會水的流失,活在“空間”裡的人,自也無法明白“空間”消失的怪異感。
然而月夫人卻已突破至大宗師之境,本身已可窺探到宇宙間的一角,也正因此,她心中有著遠比這裡所有人都更強烈的震撼。
連“空間”都可以吞噬?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劍法,什麼樣的劍?她清清楚楚的知道,跟這五色渦流比起來,哪怕是虛無道人的“大虛空”和桑弟的“萬物一指”,都只是一個笑話,“大虛空”顧名思義,乃是摧毀強敵的“虛無”,“萬物一指”則是讓敵人各種勁氣迴歸本源的“無極”,但不管“虛無”也好,“無極”也好,終究是要在空間裡進行,這就像不管魚兒在水中如何翻騰,它的一切伎倆,終究還是離不開水。
這五色渦流卻連眾人賴以生存的“空間”都一同湮滅。
換句話說,只要是依賴“空間”而活的生靈,都無法抵擋五色渦流的觸碰。
也就難怪以白起之強,都只能拼命地閃躲。
明明應該要設法繞開夏縈塵,奪取徐州之精,月夫人心中卻湧起莫名的興奮。雖然已經修至大宗師之境,但此刻夏縈塵身上所發生的事,卻仍讓她無法理解,心中湧起與她一戰的**,月夫人頓在空中,雙手一劃,無形無相的氣流旋入她的體內,再擴散而出,一座山峰朝夏縈塵轟然砸下。
絕色女子五色之劍往上一指,渦流撞入山峰,山峰快速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