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以為我手下有幾個人?我怎麼可能每個都去問——”
刺耳的“嗶”一聲,手機被掛了。葛之彥揚揚眉,原來森也會生氣呀!
葛森撥到溫泉旅館的訂房專線。
“喂,您好。”
“阿嬤,您好,我是葛森——”
“你這欺騙我孫女感情的王八蛋,不準再打來了!”
“喀嚓”一聲,阿嬤掛掉電話,淘氣的吐了吐舌頭。
那刺耳的掛電話聲,讓葛森迅速拔掉耳機。
焦急、煩躁、懊惱、憤怒……這些八百年沒造訪過他的情緒一擁而上,讓他的俊臉僵了又僵。到底怎麼回事?
如果可以,他現在就想飛到臺灣找瑪穎問個清楚;但葛五爺還沒抓到手,他們在暗、他在明,這時候他有什麼大動作,說不定還會把瑪穎他們給捲入危險中。
“Damned!”他把耳機狠狠往地上一扔。
寫著“汪傳聲律師”的招牌高高突出在騎樓外,位在三樓有一間小小二十幾坪的律師事務所。
裡頭窗明几淨,劃分為會客室、辦公室、所長辦公室三區,一進門還看得到一尊雲州大儒俠史豔文的布袋戲偶,那是所長的寶貝收藏。
“瑪穎,幫我調一下這篇剪報的相關判解,謝謝。”挺著啤酒肚,好像快把西裝撐破的王律師,把畫了紅圈的報紙擺到瑪穎的辦公桌上。
“好。”瑪穎接過來,馬上進入法源資料庫,點進判解困釋的部分搜尋。
陽光從大大的窗戶灑進來,臺中最棒的就是舒適晴朗的好天氣,跟臺北的溼溼冷冷截然不同。
她進這家律師事務所擔任法務助理也快一個月了,因為大學學長出了車禍,所以請她來代班。
這間事務所裡雖然只有三個律師加上她一個助理,但因為所長跟幾個代書很熟,人脈很廣,所以生意滿好的,專門接一些民事案件。
“瑪穎,你有報名法官助理的考試嗎?”隔壁桌的蕭律師問道,她已經是兩個孩子媽了,短短頭髮精明能幹。“最好去試一下,薪水很不錯,也能夠累積一些臨庭的經驗,還可以順便準備律師考試。”
“有啊——我好早之前就把報名表寄出去了。”瑪穎笑道。
“你報名哪一家?”
“板橋地院。臺北地院報名的人太多了,競爭激烈。”
“為什麼不報臺中地院呢?被錄取的機率比較大吧?”
“可是長期來說,我還是想回臺北,我不太放心把我阿嬤跟弟弟丟在臺北。”瑪穎抿抿嘴,笑容裡有著淡淡的思念。
本來想說從小到大沒離開家住過,又碰到葛森不告而別,所以她把心一橫,接下學長的工作,到臺中一個人獨自生活一段日子,希望自己能再獨立堅強一點,哪知道相思病跟思鄉病同時襲來,打得她毫無招架之力!
要不是她從阿嬤那裡知道,葛森有打電話去旅館找她過,她早就包袱款款回臺北,別再跟自己過不去了。
想到葛森還是有打電話來,代表他還是喜歡自己的,她的唇角忍不住上揚。
“沒過多久就要考試了,對不對?”蕭律師問道。
“對,三月一號、二號。”
“哇!只剩兩個多禮拜了……我瞧你很輕鬆的樣子,應該是信心滿滿羅?”蕭律師取笑道。
“哪有!我回家念得很辛苦,你都沒看到呢!”瑪穎嬌嗔。
認識葛森又離開葛森,她發現自己有一點變了,變得比較放鬆了。
雖然還是像以前一樣認真唸書,但她身邊不再有那種緊繃嚴肅的氣氛,也因此一下子就跟新同事們打得很熟——這份輕鬆該不會是被他的懶散給傳染的吧?
“瑪穎,過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