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肅心中有些忐忑,上了碼頭,一名軍官上前喝問道:“可是江東使者?”
“然也!”
“我家司馬在軍衙等候,請吧!”
從碼頭可以看得見百步外的軍衙,但走過去並不容易,兩百名身材魁梧、身披重甲計程車兵執刀而立,個個凶神惡煞,殺氣騰騰。
魯肅明白,他必須從士兵群中走過去,若他繞道而行,那就是江東的恥辱。
魯肅深深吸一口氣,快步向軍衙走去,他剛走到重甲士兵面前,‘當!’一聲巨響,三尖兩刃刀同時架在一起,兩百把雪亮的長刀架成一條長長的刀篷,寒光閃爍,只要稍稍手軟,長刀劈下,魯肅便會人頭落地。
魯肅的兩名隨從嚇得面如土色,兩腿瑟瑟發抖,儘管魯肅也被這種殺氣所懾,但他還是硬著頭皮一步步向前走,足足走了一刻鐘,他才走完這百步刀路,不由暗暗長吐一口氣,只覺兩腿發軟,後背已經溼透了。
而他的兩名隨從始終不敢走過,留在了另一端。
軍衙兩邊站滿了全身盔甲計程車兵,個個手執兵器,目光兇狠,臺階上擺放著一張桌子,劉璟便坐在桌後,目光陰冷地盯著魯肅。
在臺階前的空地上架著一口大油鍋,下面堆滿了木柴,烈火熊熊燃燒,油鍋裡滾油沸騰,油鍋上方青煙瀰漫。
剛剛走過刀陣,又面臨油鍋,魯肅知道,這是劉璟在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他心中暗暗嘆口氣,他其實有一定的心理準備,哪有剛打完仗,就握手言歡的道理。
魯肅走上前,躬身施禮道:“江東使者魯肅參見劉司馬!”
劉璟冷冷道:“既為江東使者,為何不行拜禮?”
魯肅取出一面金牌,高舉手中,朗聲道:“此乃吳侯金牌,在江東見金牌如見吳侯,我既為吳侯使者,當行吳侯之禮,劉司馬認為我該下拜嗎?”
“住口!”
劉璟一拍桌子,厲聲喝道:“兩軍交戰,非你死即我亡,縱是孫權親來,也一併殺之,來人!”
幾名執叉大漢上前待命,旁邊徐庶連忙求情道:“司馬,兩國相爭,不斬來使,望司馬手下留情。”
劉璟卻冷哼一聲,“斬使以示威,給我烹了他!”
“劉璟,你不要太過分!”魯肅高聲怒斥。
幾名大漢卻不管魯肅的掙扎,將他按到,又舉叉將他強行架了起來,高高架在油鍋上方,青煙瀰漫,熱浪滾滾,令人窒息,望著身下沸騰的滾油,魯肅心中簡直要絕望了,難道他魯肅就真要被烹炸而死嗎?
劉璟望著魯肅一臉絕望,他嘴角不由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但這絲笑意一閃而過,他依舊怒氣滿面。
就在這時,徐庶跪倒在地,苦苦哀求,“司馬,江東雖暫時是敵,但目光應長遠,若曹操來襲,何人與司馬聯手抗曹?司馬,請饒了魯都督一命。”
徐庶的話頓時提醒了魯肅,魯肅也大聲喊道:“吳侯感將軍弔孝之情,不忍趕盡殺絕,若當初直接掃平下雉、陽新兩縣,何有今天?劉司馬烹我不妨,但卻絕了孫劉兩家和解之路,早知如此,當初又何必放了呂蒙?”
劉璟慢慢負手上前,注視著魯肅問道:“魯都督懼死嗎?”
“不懼!”
“不懼死,為何要討饒?”
“肅死不足惜,但無法完成吳侯使命,肅有罪於江東,若因肅死,孫劉兩家從此再無和解之門,肅死不瞑目,是以肅不懼死,但也不想死!”
劉璟凝視他半晌,一揮手,“放下他!”
幾名軍士將魯肅又架回地面,魯肅只覺兩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心中餘悸未消,劉璟冷冷道:“我本想殺你安撫軍心,但看在徐縣尉為你求情的份上,今回饒你一命,你回去告訴孫權,讓他做好準備,明年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