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松一愣,自己什麼時候和劉璟打過交道?他心念急轉,忽然明白過來,當年陶家販馬經過漢中,便是他吃了賄賂放行。
他驀地明白劉璟的意思,就是暗指他受賄,想通這一點,他嚇得臉色蒼白,渾身顫抖起來。
劉璟冷冷地看著他,這個人確實有大才,理財之能堪稱天下無雙,不過他的弱點也很明顯,貪賄心太重,劉璟也想啟用他,但用他之前,必須要好好敲打敲打他。
“這些年你攢了多少錢財,置辦了多少土地?給我從實招來!”
楊松渾身冒冷汗,額頭頂在地上,雙股一陣陣戰慄,半晌才結結巴巴道:“我不喜歡置地,只有。。。。。。一千兩百畝,錢財。。。。。我數不清了。”
他並非數不清,自己有多少錢,他比誰都清楚,只是他不敢說出來。
“你有幾個兒女?”劉璟又問道。
“有兩子。。。。一女。”
“看來你的兒女也不多,那你積攢這麼多財富,又怎麼花出去呢?”
楊松一句話說不出來,他天生就愛斂財,這已成了他的樂趣,至於錢財怎麼花出去,他考慮得並不多。
劉璟笑了笑又道:“我給你指條路吧!你可以光明正大地賺錢,可以做貿易,開店鋪,一樣有滾滾財源。
其實你不必去冒險貪賄,不僅損害你的品德,還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我的荊州有巡風所,都是暗探,一旦查出貪腐之事,輕則革職坐牢,重則全家抄斬,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楊松愣住了,他有點聽出了劉璟的意思,就是讓他以後走正道賺錢,不要再貪賄賂了,他心中彷彿看到一線希望,砰砰磕頭道:“罪臣不敢再貪賄賂了。”
“好吧!我的話就說到這裡了,你從前的土地和錢財我都不動,就當是你的祖傳,但從今天開始,你膽敢再貪汙受賄一枚錢,我便將你滿門抄斬,家財全部充公,你記住了嗎?”劉璟聲色俱厲道。
“罪臣。。。。。記住了!”
“起來吧!”
楊松戰戰兢兢爬了起來,垂手而立。
劉璟喝了一口茶,想了想道:“我任命你為漢中太守,好好替我經營漢中,廉潔奉公,將來我自會封你侯爵,讓你光宗耀祖,在史書上也留下一個英名。”
楊松的淚水驀地湧了出來,他心中感動之極,再次跪倒,泣道:“臣願肝腦塗地,以報主公的知遇之恩!”
。。。。。。。
楊松告辭退下了,劉璟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親兵,見他欲言又止,便問道:“什麼事?”
“法先生來了,在外等候。”
親兵見劉璟滿臉倦色,遲疑一下又道:“要不我請他晚一點再來?”
劉璟一路兼程北上,著實有些疲憊了,他本想休息片刻,但法正既然已經來了,劉璟便強打精神道:“不用了,還是請他進來吧!”
親兵退了下去,不多時,法正被領進了後堂,他跪下行一拜禮,“微臣拜見州牧!”
“不必客氣,先生請起!”劉璟擺擺手笑道。
法正坐直身體,將一份清理好的清冊遞給劉璟,“這是漢中的人口府庫情況,請州牧過目。”
劉璟接過清冊,並沒有開啟細看,而是笑道:“我晚上再慢慢看,先生不妨先給我說說。”
“遵命!”
法正略略整理一下思路道:“說起來,漢中的境況好得確實出乎人意料,人口超過十萬戶,六十餘萬人口,僅南鄭的存糧就有四十萬石,布帛八十五萬匹,金兩萬斤,官府的牲畜有三十餘萬頭,錢堆積如山,很多都腐爛了,不得不承認張魯治理漢中有方,而楊松善於理財,厚積薄發,才掙下一份厚實的家底。”
這些數字令劉璟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