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稍微安全的軍事距離,再向前走,戰局就會失控了,此時劉璟一面等候南面的糧食補給,一面等待氐人進攻曹軍的訊息。
不料等了一天,南面既沒有糧草送來,氐人騎兵也沒有任何動靜,這便讓劉璟心中生出了懷疑。
大帳內,劉璟有些憂慮地對法正道:“我感覺這裡面有點不對勁,如果氐人騎兵真有心從北面夾擊曹軍,應該在曹軍撤軍時便發動攻擊,現在曹軍那邊遲遲沒有動靜,而且曹軍既然害怕冀城,也應該急急趕回冀城才對,現在他們卻駐兵不動,這不是很蹊蹺嗎?”
法正也意識到了諸多不合常理之處,比如曹軍明明倉促撤軍,連營帳都沒有收拾,直接丟棄了,那現在他們的營帳又從哪裡來?如果是冀城送來的營帳,那為何送補給的隊伍沒有遭受氐人的襲擊?
如此多的不合理處使法正也感覺到了不妙,他沉思良久道:“我懷疑這是不是曹操的誘兵之計,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氐人騎兵,是曹操自己佈下的疑兵。”
“氐人騎兵攻打冀城應該不假,那個戈援確實是氐人首領千萬之弟,但我懷疑這個氐人是曹操佈下的一顆棋子,虛攻冀城,使曹操有藉口北撤,從而引我們上鉤。”
劉璟負手走了幾步,又道:“現在我很擔心南面,一但西城大營出事,存糧被毀,恐怕我們連撤軍都危險了,不行!不能再冒這個險,我們必須立刻撤軍。”
話音剛落,一名親兵在帳門口稟報道:“啟稟州牧,趙將軍派人送來緊急情報!”
劉璟一怔,慢慢轉過身,心中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點了點頭,“讓信使進來!”
片刻,信使被帶了進來,他上前單膝跪下,呈上一封信,“啟稟州牧,大事不妙!”
劉璟接過趙雲的報信,迅速拆開檢視,心中猛地一沉,約四五萬曹軍從上邽方向殺來,兵壓西城軍營。
“怎麼回事?”法正走上前,有些緊張地問道。
劉璟微微嘆了口氣,把信遞給他,“軍師自己看吧!”
法正慌忙接過信,匆匆看了一遍,他也愣住了,五萬曹軍從東路殺來,西城大營危急,半晌,法正才急問信使道:“你是什麼時候從大營出發?”
“回稟軍師,卑職是昨天晚上亥時三刻左右出發。”
法正默默算了一下時間,剛好六個時辰,他又對劉璟道:“州牧,我們確實中計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火速趕回西城,或許還有一線機會。”
劉璟負手來回走了幾步,隨即令道:“去把魏延找來!”
片刻,魏延匆匆趕來,躬身行一禮,“參見州牧。”
劉璟看了他一眼,緩緩道:“我現在要立刻率主力返回西城,我留五千士兵給你,倘若曹軍追擊,你給我頂住,此戰無論你是勝還是負,回來後我封你中郎將!”
魏延心中激動萬分,單膝跪下抱拳道:“魏延死而後已!”
劉璟點點頭,隨即下令道:“傳我的命令,全軍集結,一切帳篷軍資都丟棄,立刻南撤!”……
曹軍大營內,近六萬士兵並沒有休息,而是全副武裝,隨時準備作戰,曹操心裡很清楚,決定戰局的一刻就將發生在今晚。
應該是昨天晚上,徐晃率領五萬大軍和西城軍隊一起進攻了西城外的漢軍大營,雖然暫時不知道戰況,但如果有訊息傳來,應該就是這時候了。
曹操站在軍營前的哨塔上,眯著眼眺望南方,旁邊的侍衛們都知道,丞相不是在看漢軍軍營,相隔二十里,這裡看不見,丞相實際上是在等待斥候的訊息。
“公達,你覺得劉璟最終會落入陷阱嗎?”
曹操語氣中有一種掩飾不住的擔憂,他的擔憂是有理由,那就是劉璟並沒有象原計劃那樣進攻自己,這說明劉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