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女。
但是,爸爸,生命不可能永遠美好,幸運也不可能長伴左右,倘若有一天這些美好在我的生命中消失了,幸運也離我遠去,我也與在戰火中失去一切的人同等時,我將比展桓更貧乏、更卑微、更一無所有啊!“
她痛苦的閉上眼,深呼吸後張開眼又說:“爸爸,你不是常告訴我,生命無所謂貴賤,若有富貧之差異,是上蒼給予的恩澤與考驗,如何扭轉之間的差異,全憑自己。那麼,爸爸,請你告訴我,當展桓在為自己的差異做努力扭轉時。你為什麼要扼殺掉他的機會?”
“他不是在扭轉,他是想一步登天!”紀龍開從沒這樣氣憤、惱怒過。他那柔順、乖巧的女兒,今天竟為一個外人反駁他、訓誡他,他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一種使他顏面盡失的挫敗感,使他益加怒火中燒。
“爸爸。”一向明理的父親這麼回答她,使她好哀傷、好悲痛。為何別人都無法瞭解她與展桓的愛情是單純真摯的?為何家裡的人總是誤解展桓對她的好與疼惜不是出於內心,而是覬覦紀家的財富?為何就是沒人相信愛情只是一件兩情相悅、兩心相繫的東西?為什麼?
“什麼都不準再說,我決定的事不容許任何人更改,明天就有一股船要到臺灣,你一天都不許給我多留,先跟奶媽回臺灣去!”他心一橫,嚴峻的下命令。
“爸爸,不要這樣對我們,求求你……”
“住口!一個字都不許你再說。”紀龍開頑固的向紀菱大喝一聲,接著對史展桓說:“史展桓,你給我聽好,念在你這些年來對紀家的貢獻,我對你的事就不遷怒你母親和妹妹,我會讓她們一起回臺灣;但是從這一刻起,你給我滾出紀家,聽到沒有!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了,你不要不識好歹,不然我會讓你們一家三口明天就流落街頭!”
此話一出,史展桓和紀菱的臉頓失血色,他們震驚的張大眼,包括在門邊一直憂愁不語的史素芬,她沒想到紀龍開會如此勃然大怒,更沒想到他會如此的絕情。
“不!別趕展桓走,爸爸,我不相信你會這樣無情,這不是一向疼愛我的父親會做的事,千萬別趕展桓走,求你……”紀菱跪在父親的腳邊哀求著。
“奶媽、阿福!”紀龍開朝門外大聲的叫喚,“將小姐給我關在我的房間裡,不許她出來半步。明天就算用綁的也要把她綁上船!”
“不要!我不回去,爸爸,求求你!不要逼我回臺灣!”她哀痛的看著自己的父親,搖頭苦苦哀求著。
“爸爸可以對你千依百順,但就這件事由不得你!”紀龍開下了最後的通碟。
看到紀菱苦苦的為他哀求她父親,史展桓內心有千萬個愧疚;他不該愛上紀菱,他的愛只會帶給她痛苦、只帶給她淚水、只會帶給她風暴,他不該的!
“老爺……”一臉怯意的奶媽與阿福在門外猶豫著。
“叫你們把小姐拉走,你們都聾啦!”紀龍開用力的在桌面上一擊,斥喝著。“快把小姐拉走!並且把這畜生給我趕出去!”
“你給我起來!”一向對史展桓的存在有如芒刺在背的齊伯逮住這個機會,嫌惡而粗暴地將他自地上拎起,推往門邊。“滾!”
紀菱見狀奮力阻止,就在大家互相拉扯的一瞬間,紀菱撲往桌上的水果籃,從裡面拿起一把水果刀。
“你要做什麼?小菱!”第一個明白她意圖的史素芬錯愕的瞪大眼。
紀菱悲痛的瞥過史素芬倉皇驚愕的表情,拿著短刀,淒涼絕望的說:
“爸爸,原諒我,若是你執意要將展桓趕走,並且明天綁我回臺灣的話,我只好結束自己的生命!”語畢,她毫不猶豫的舉起短刀,往自己的胸口刺下。
“不要!小菱!”
在史素芬的尖叫聲中,史展桓迅速衝到紀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