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若是土牆再沒夯實,可不就是經不住風吹。”
隋玉點點頭,還有一點她沒說,應該不少人都發現了,砸下來的梁木是斷的,斷面是空的,蟲把木頭芯都吃空了。
晌午的時候,青山和二黑等十個男奴先回來了,隋玉出門問:“貨物都扒出來了?”
“還沒有,我們的前主家來人了,張大哥讓我們先回來。”青山開口。
“來的是誰?”隋玉又問。
“胡都尉跟他小舅子都來了。”
正說著,院外響起人聲,哭聲混著說話聲,其中還有一道打著官腔的安慰聲,鬧哄哄的聲音朝西廚靠近。
“良哥兒,你過來。”隋玉退回倉房,說:“你出去候著,他們八成是想借間屋坐下說話,你把他們安排在空客舍裡。若是有人問起我,你就說我上午吹風受寒了,喝了藥睡下了。”
胡都尉愛玩□□的名聲不少人都有所耳聞,又有隋靈的事在前,隋玉不想走到他跟前,萬一他生了念想,又要多生許多波折。
胡都尉注意到跑出來的小子,這小子生了一副好樣貌,唇紅齒白,一雙丹鳳眼煞是出彩,他猜應該是趙西平的小舅子,早就聽聞趙西平的媳婦是個美婦人,其弟的長相也差不了。
“玉掌櫃呢?給胡都尉安排一間空房,他們談事情。”一個客商跟隋良說。
“我姐上午吃了冷風,受寒了,不等吃飯就喝藥睡下了。”隋良開口解釋,“還有幾間空客舍,我領你們過去。”
胡都尉注意到一間關著門的門環還在晃動,門後指定有人。
“就在這兒,正好我請大家吃飯,我們邊吃邊聊。”胡都尉大步走進廚院,指著倉房問:“這間房是做什麼的?”
“我們自家人用來吃飯的,不吃飯的時候就收起飯桌,讓我外甥在裡面玩。”隋良解釋,“這間房挨著灶房,裡面暖和些,小孩在裡面不冷。”
話落,倉房的門開啟,阿水追著小黑狗跑出來,老牛叔緊隨其後,見院裡站著一群人,他讓阿水抱狗進去。
“要吃飯去飯堂啊,站院裡做什麼?”老牛叔開口,“晌午燉了雞和羊,量不多,先買先吃。”
胡都尉給他小舅子遞一個眼色,崔六低眉順眼地進灶
房拿錢買飯,今天所有人的飯食都是他給錢。
飯堂人多吵鬧,隋玉坐在屋裡聽不真切,阿水端著蛋羹進來時,她接過碗喂小崽吃飯。
“嫂嫂……”
“噓——”隋玉比個手指,小聲說:“別說話。”
小崽覺得好玩,也比起手指“噓噓”出聲。
小黑狗趴在地上,它仰頭望嘴,有雞蛋羹掉落,它伸出舌頭捲進自己嘴裡。
阿水用雞骨頭逗它,逗得它吠叫出聲。
胡都尉從氣味渾濁的飯堂出來,聽見狗叫,他嫌棄地掩掩鼻子,帶著點頭哈腰的崔六大步離開。
隋良悄摸摸追出去看一眼,一眼瞧見剛剛還笑眯眯的胡都尉陰著個臉,抬手狠狠扇他小舅子。
他嚇得一抖,連忙又退進門。
大概又過了半個時辰,廚院裡吃飯的客商都走了,奴僕過去收拾碗碟,老牛叔去關上廚院的木門,他走進倉房說:“事情解決了。”
“怎麼解決的?”隋玉問。
“以崔六的名義賠償商隊兩萬錢,躺在醫館的三人由崔六出錢治傷,死的兩個人厚葬,另外,那個商隊好像還有什麼目的,胡都尉也答應了。”老牛叔說,“反正這事是壓下去了,商隊不會再報官。”
隋玉點頭表示瞭解了,“這次胡都尉的腰包又要大出血。”
老牛叔笑笑,轉而又說:“對他來說,這點錢不算什麼,還有心思想別的。”
隋玉不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