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吸了口氣，並沒有馬上學習，而是把玉簡收了起來，盤膝坐下，靜心凝神，吞吐天地元氣恢復自身狀態。

張道陵再次睜開眼睛，欣慰無比的看著他點點頭…轉而閉上眼睛。

時間流轉，斗轉星移…三天後。

顧長安睜開了眼睛，吐出一口濁氣。

看了一眼仍閉目修行的張天師，再次起身行了一禮。

這次他感謝的是龍虎丹之效，丹藥沒有修行的時候他還感知不到功效。

一修行就發現了這丹藥的厲害之處，不愧是能以丹藥命名一座山的神仙之藥。

三天過去，他的神識，法力不但達到了巔峰，還把肉身強化到了神通境…並且重新凝練了神識和金丹…這節約了他無數的時間…

雖道沒有恢復，可他竟然覺得自身的戰力並沒有降低還提高了…

他皺著眉思考了起來。

難道自己真的走錯了路嗎？這道入了神通境竟然沒有任何的用處…

他清楚的知道，如果沒有符籙和滅魂針，古人一隻手就可以碾死自己…

如果再沒有霸刀三絕，那在他們面前就猶如螻蟻。

按道理，自己也入了神通境，他們頂多神通巔峰，還少了天魂，半人半鬼的狀態，為何自己和他們差距這麼大？

隨著思考越來越深入，他深深的懷疑自己的道沒有了用處。

他突然想起在潯陽洞天大殿中問心的時候，當他說出：“擋我永生者，皆斬。”的時候，雕像的沉默，和一聲嘆息。

“我的道，真錯了嗎？殺戮只是一種手段，而不能成為道嗎？”

他抬頭看向裡面的大殿，依舊大門開啟著。

張道陵在身邊，他不好再進去…

突然，他感覺丹田中的金丹瘋狂的顫動了起來。

趕緊沉心下丹田，卻見小刀金丹上的殺字竟然在顫抖。

“道心不穩！”

他知道當他對自己的道產生懷疑的時候，這道恐怕就廢了。

“唉…”

看著拼命凝聚起來的刀之殺道，如今卻好像成了他的桎梏。

思考了很久，他把面前的箱子端了起來，離開悟道石，一步一步朝著白玉臺階而去。

站在白玉臺階之上往下看去，他突然有種錯覺…修道之艱難，如站在人生的交叉口一般，難以抉擇，深深吸了口氣，閉目了一會，毅然做出來決定。

轉而抱著箱子，從另一個臺階下到廣場上，把箱子還有玉簡放了下來，回到小廣場的白玉臺階前。

回身看了看後面的大殿，喃喃自語：

“人生如逆旅，我只不過是天地間的一隻蜉蝣，沒什麼好可惜的，來時孑然一身，去時當無怨無悔…”

話音一落，毫不猶豫踏上白玉階梯…

隨著一步步落下，他的氣息一步一衰落，他也終於明白，為何外面的那些人，最後就算知道修行傳承呼吸法沒有好結果，可為何不願散去道印，重新修行。

人從低到高的路好走，從高到低的路無比之艱難。

上山容易，下山難…人生亦是如此…

走到最後一步的時候，顧長安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今日下山客，他日必然乘雲上凌霄…”

隨後一步踏出。

他的心中竟然輕鬆了很多，下丹田空空如也修煉關閉，中丹田徹底關閉，只剩下泥丸宮中微弱的金光。

他絲毫沒有驚訝，既然決心從頭來過，那就沒有什麼好憂慮的…

悟道石上的張道陵突然睜開眼，開口道：

“顧小友，好心性。不過有件事還得提醒你，你修過他們的呼吸法，需徹底廢除一切修為，從頭再來…方可清除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