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的東西…”

秋香捂著臉，不敢說話。

春草不忍，緩緩跪下，求情道：“教主…能不能放過秋香一次，她只是一時被迷了心智。”

“對對對…”秋香也顧不上捂著臉了，趕緊跪在地上，承認錯誤。

“教主，我錯了…”

面對生死的威脅，只要不傻，都會認錯。

秋若煙皺著眉頭看向兩人，心中有些掙扎，良久，她才嘆了口氣。

“秋香…你知道為何我現在才來找你麼？”

“婢子不知！”

秋若煙盯了她一會，才說道：

“因為，我也考慮不好怎麼處置你…今天本來下定了決心，要殺了你…以絕後患。”

聽到這裡，秋香渾身一抖。

“不過…”秋若煙話音一轉。“看在春草的面上，我放你一馬…以後安安心心吧…做人可不能像你這樣，見好處就拿，有些東西太重，你拿不住的！”

“還有，我不喜歡婢子這個稱呼，以後稱‘我’、你是有尊嚴的一個人…知道嗎？”

秋若煙嘆了口氣，輕輕扶起她，伸手撫摸掉她臉上的傷痕。

“秋香，你是農家閨女…該本性善良，世道多誘惑，你要守住本心…未來就在腳下，不要被花花世界迷了眼。”

秋香淚流滿面，哽咽道：“教主，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春草！”

“在！”

“你們是姐妹，好好跟她談談，我走了！”

秋若煙化為一道黑煙消失不見…

原地，秋香不停的抽噎著，春草上前安慰道：“秋香，教主說的對…我們應當謹守本分！”

秋香點點頭，沒有說話！

兩人沉默著。

春草嘆息一聲，扶起她，拍了拍她膝蓋，又抹了抹她臉上的眼淚，輕輕擁著她，語氣也有些哽咽。

“三娘，我們能活到現在已是上上籤…不要再去追求所謂的永恆了…好麼？論天賦，我們不如他人，論智力，我們也不如他人…何苦呢？人……終要接受自己的平庸啊…”

秋香渾身一震，抱著春草嚎啕大哭了起來。

“我，我不甘啊…紅棉姐…嗚嗚嗚，咱們站在過高峰，我不想再去墜落谷底…嗚嗚嗚！”

秋香哭的如杜鵑滴血，傷心至極！

春草輕輕撫摸著她的背，眼神也黯淡了很多。

“三娘，沒有人可以一直站在高峰…就算天地也不能…何況是人呢？現實會把你擊打的粉身碎骨啊…”

“我知道，我知道…”秋香已經難以制止自己的哭泣，不斷的點著頭。

“唉…三娘，以後我們好好做個普通人吧…日出開門迎客做生意，月升關門品茶聊天。如有可能，尋一伴侶在此終老，也算人生有個好結局…這些願望可是當年的我們想都想不到的啊！”

秋香抬頭，淚眼朦朧的看著她…是啊，吃飽穿暖曾經就是她的夢想，如今輕易的實現了，為何還要那麼貪心呢？

她好像懂了一些…

……

界壁邊上…顧長安看了看時間，快要到了。

忽然，透明的界壁如水波一樣盪漾了起來…一個缺口逐漸開啟…露出一艘艦船的頭部。

他眼神一縮，竟然有飛天的艦船法寶，還能破界壁？

船頭的傅修遠拱了拱手，微笑的說道：“見過顧先生！”

顧長安回禮，“見過傅先生！”

“哈哈…”傅修遠爽朗一笑，跳了下來，和顧長安並肩站在一起，指著緩慢前行的艦船介紹道：“這乃破界舟…這次來的人多，所以就用這舟把他們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