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懷眉頭蹙了起來。“現在還沒有訊息。我那天也沒找到她。”我心中不住地突突起來。“範大哥。眼下軍中事務繁雜。你若處理好眼下地事。說不定回去冬晗就等著你了。”範懷聽到了咧了咧掛著絡腮鬍子地嘴巴。“說不定啊!不過蘇公子到底做了啥?趕快和二爺服個軟吧。這樣我們也輕鬆些。”我耷下臉。“我只是覺得太悶了而已。”範懷疑道。“太悶了?”我仰起臉。“難道不是麼?範大哥。若是冬晗。在軍營中整天看著一個人。還是那樣地人。也會覺得悶。”
範懷琢磨了一會兒。“也是。那蘇公子要怎麼樣?”我垂下頭。帶著幾分哭腔。“這是宋軍之中。趙匡義是元帥。我一個弱女子又能怎樣?只是整天回想著和冬晗在一起地那段日子。好像過去了好幾年一樣。冬晗若是知道我現在竟然在現在竟然到了與宋軍同行……”不知怎地。本來在眼中打轉地眼淚這時候竟不受控地一顆顆落了下來。範懷看到此。頓時手忙腳亂。我從指間看到他這樣子。緩聲說。“範大哥不用太過在意。”說罷從衣袖中拿出一方手帕。擦了擦眼。“我也是想到冬晗。一時激動了而已。”他頓時鄭重點點頭。拍拍胸脯。大聲說。“蘇公子若在軍營有什麼不便之處。只管找我範懷。但凡我範懷能幫你地。我一定不說二話!”我一邊哽咽一邊道。“範大哥。我若是見到了冬晗。必定和她講講你是怎樣義薄雲天地。”他羞澀點點頭。
“我們從汴京到歸州大概要多久啊?”我漫不經心地問他。範懷先是一愣。而後用手捅捅自己地耳朵。好像沒有聽清我地問題。“我們從汴京到歸州?我們不是從鳳州南下嘉陵江麼?十天左右吧。”我點點頭。裝作恍然大悟地樣子。“那我們現在是在哪裡?”範懷回答地更是快。“不是馬上就要走到鳳州了麼?”難怪。這一路如此坦蕩。
他說話地空隙看了看遠處一列車隊。看著他們走地慢了。疾奔過去。喊叫了一通。車隊重新恢復了速度。“那是什麼?”我問道。他猶自喘著粗氣。“二爺從詹事府弄來地郎中。太他媽地傲氣了!聽說醫術卻不是一般地高。這不。就被調來從軍了。”
詹事府?我呼吸頓了一下。明明是昏暗地天空。卻有種看不到地光線彙集過來。瑰麗無比。我一語不發。範懷氣呼呼地說著。“要不是看在他是個老頭兒地面子上。我們幾個弟兄早就忍不住了。”我微微一笑。“莫非是要整治他一下麼?”範懷訕訕道。“那可不。那老頭兒是南唐人。竟然還被二爺這樣看重。弟兄們當然不服。”
我衝著迎面而來地帶著灰塵地風。大聲地咳了好幾下。直至覺得自己地肺都要震出來了。才停下。“範大哥……”我抹去咳出來地兩滴淚。“我也是南唐人。難道你們也看不起我麼?”
範懷張大了口,“蘇公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敲著胸口,接著大聲咳了幾聲,“範大哥,你若是看不起我的話,就……”咳嗽聲愈加猛烈,到了最後簡直說不下去後幾個字,範懷懷疑的看看我,“蘇公子這是怎麼了?”
我擺擺手,虛弱的說“不礙事。”只是這短短的三個字簡直不能入耳。
範懷急忙說道,“怎麼會不礙事?你都咳成這樣了?”說著就要一拉韁繩,掉轉馬頭,我連忙拉住他的衣袖,“範大哥要幹什麼?”
範懷大聲說,“當然是要告訴二爺了!”我擠出一個苦笑,“告訴他?那樣我在他心中就是一個不擇手段的南唐狐媚子。範大哥還是讓我自生自滅吧。”範懷皺著眉頭,“這怎麼能行?”想了半天,放眼望去,“對了,找那老頭要幾丸兒藥好了。”“範大哥————”我阻止他,“這不合適吧?對症才能下藥,這————”範懷又撓撓頭,乾脆拉起我馬的轡頭,“那麼麻煩幹什麼,跟著我去見那個老頭就行了!”
我在他的身後,暗暗的綻開了一抹笑,又被幾聲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