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湛安搖頭道:“我們不答應你的要求。”
寧古漢怒極,說道:“既然不答應,那就沒得談了。郭大人,看在你當初放我族人一條生路的份上,我讓你安全回去。只是再見面,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郭湛安嗤笑一聲:“手下不留情?我西北將士數十萬,會怕了你這麼點人?”
寧古漢面色一黑,說道:“大人既然都這麼說了,那就等著我塔韃鐵騎踏足中原的一刻吧!”
郭湛安悠閒地摸了摸身下的駿馬,笑著問道:“你以為,塔韃的其他部落會來幫助你麼?”
他輕飄飄的一個問題,落在寧古漢耳邊,無異於晴空霹靂:“不麻煩郭大人替我們費心,塔韃部落雖然偶有衝突,但是面對你們,我們還是兄弟。”
“呵呵,”郭湛安笑意更濃,“今年的冬天,可是不好過啊。我看你這些騎兵,是把你們幾個小部落所有拿得出手的馬匹都拿出來了吧?殺了你們,你們部落的土地就永遠屬於他們了,你說,你那些其他部落的兄弟們,是幫你呢,還是袖手旁觀,等著接手你們的土地、牛羊、馬匹和女人呢?”
寧古漢強裝出來的底氣被戳破了,只能死命撐著最後一口氣,說道:“我說了,不麻煩郭大人費心,你回去吧。”
郭湛安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等著塔韃鐵騎兵臨城下的一刻了。”
兩個人的交談不歡而散,郭湛安率先調轉馬頭,在小隊的保護下回到邊城內部。
“什麼?你拒絕了?”幕僚聽了郭湛安所說的,大驚道,“這、這,這若是塔韃鐵騎打進來了,郭大人你可是要負責的啊!”
郭湛安倒是不在意:“先生放心,如果鐵騎進來,自然是我郭某的責任,與四皇子無關。”
幕僚那點齷齪的心思被郭湛安挑明瞭,哼了一聲,轉頭不再理會。
倒是一旁的守城大將聽了,問道:“郭大人那麼有信心?”
郭湛安和顏悅色地解釋道:“將軍,這塔韃鐵騎所依仗的,無非是他們日行千里的駿馬和鋒利無比的兵器,用速度取勝。我剛剛看見,那些馬匹雖然看上去神采奕奕,但皮毛雜亂無光,不少馬匹的肚子上還能見到肋骨的痕跡,顯然是餓了很久了。”
守城大將點點頭,說道:“如果只有這麼些人,那的確是不足多慮的。”
郭湛安笑著道:“我聽說,塔韃內部因為今年冬天太冷,物資頻缺,已經是大部落搶小部落,小部落搶遊民,早就鬧翻了。這時候就算城外那些騎兵攻過來,也不會有其他塔韃部落來支援的。否則,辛辛苦苦打完這場仗,自己的人手摺損許多,讓別人趁虛而入,那多不好。”
守城大將提醒道:“郭大人聰明,可塔韃人不一定這麼想的。”
郭湛安擺擺手道:“我不需要別人怎麼想,只要其他幾個大部落的首領這麼想就夠了。能夠把自己的部落經營成草原上數一數二的大部落,這些首領的腦子不會差。”
守城大將還是有些不放心,說道:“既然如此,我多增派人手注意塔韃的動向,免得他們有援兵。”
郭湛安點頭道:“有勞將軍了。”
事實果然如郭湛安所料,雙方在城門內外毫無意義地膠著了三四天,相互對罵有、仍砸有,可就是沒打起來。
守城大將不由在心中感嘆起郭湛安的神機妙算,竟然將塔韃的人心都預料到了。他哪裡知道,郭湛安並不是什麼仙人,從來沒有掐指一算的本事,這都是他根據平日裡從姜言年那聽到的、老兵那聽說的、書裡看到的,和寧古漢的表現一併推出來的結論。
只是,這當中的隱情,尤其是他和姜言年私底下的來往,是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曉的。郭湛安這麼做,反倒是往他自己身上添了些神棍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