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烈感覺無力了,手懶懶的一甩,將擺放茶几上的空酒瓶一掃而倒,有的摔到地上摔的四分五裂,有的順著茶几翻滾,很是響的一陣‘乒裡乓啷’的聲音,整個上身都躺在了沙發上,臉上摻雜著躊躇外加消沉的表情淺顯可見,那迷離無光的眼神讓人難受,沁人心骨。
“我怪你?恨你?我有什麼權利那麼做?要怪要恨也只能是對我自己,怪我自己太蠢,恨我自己太賤,完全像個白痴一樣。”南宮凌字字句句間都帶著那種低迷,那一貫有的笑容被扼殺在了嘴邊,怪自己,他真的很怪自己。
太蠢,太沒用,也太失敗,用這麼多年去呵護一個女孩子,卻始終不能感動她,她早就變心他卻一直傻傻的站在原地等,還傻傻的一直對她那麼好,是他給的愛太廉價了,所以才會讓她把這份愛看的一文不值,所以才會看輕他這個人,直到無視。
這一切除了怪他自己他還能怪誰?對南宮名發脾氣有用嗎?將一切的錯都加上他頭上有用嗎?
看到他這個樣子南宮名真的很心疼,那顆堅硬的心一下子就被融化,心疼他的痴情,心疼他的傻,更心疼他的不值,南宮名眸子一晃,帶動了一個鼻息,然後坐到了他的旁邊,抬手拍在他的肩頭:“阿烈,不是這樣的,是你太過愛她才會因此迷失了自己,是她不懂珍惜,是她沒這個福氣,這一切都不怪你。”
聽到這些安慰的話南宮烈覺得可笑,是他性格太溫順的關係嗎?所以可以所有人都肆無忌憚的不顧及他的感覺?而這些話在南宮烈聽來也不過是對自己的諷刺,是一種極大的諷刺,那雙猩紅的雙目充斥著淚意,已然又昇華了那種情緒,很難言的情緒,複雜的讓人看不出是悲傷,是難過,是自嘲,還是心死。
“哥。”南宮烈轉眸看向了南宮名,看著他,那麼近的坐在他的旁邊,卻還是感覺在仰望著他,距離,心裡的距離最可怕了,南宮烈一直都到不了南宮名那個高度。
這是他從小就有的感覺,很小的時候就是他跟任小忍相依為命,對他的感情任小忍總是多的,而南宮澈和老爺子更是覺得對他虧欠,哪怕他常年不在家,他們最疼的最寵的還是他,而南宮烈從來都沒有去吃醋過,去攀比過,而如今再次面對他南宮烈覺得自己很渺小,很無能。
“我是不是太沒用了?是不是不管我怎樣的努力都不會得到大家的認同?我從小就知道,我沒有你優秀,沒有你有能力,可是我盡力了,我努力的去做好每一件事,去讓每一個人放心,可為什麼總是事與願違?為什麼每次都那麼不盡人意?可還要我怎麼做呢?還要我怎麼做呢?”南宮烈痛苦了,第一次說出了這麼多年來的苦悶。
就拿南宮集團來說,南宮名在很小的時候就做了總裁,在所有人的意識裡南宮名去當兵可惜了,如果他接手南宮集團一定會越發昌盛,所以頂著這種壓力南宮烈坐到了總裁的位置。
然,他的努力好似並沒有得到南宮澈的完全認同,這麼多年南宮澈一直是集團的董事,大的決策都是他來定,如果換做是南宮名,南宮烈決然不會相信南宮澈還會不讓位,然而之後的事也驗證了這個想法。
縱然南宮名在千里之外,縱然他接手南宮集團並不會為其做任何的事,南宮澈還是把董事的位置讓給了他,對這一點南宮烈絕對沒有不服氣,更沒有覺得南宮澈偏心,更不是說嫉妒,而是越發覺得自己很無能。
做南宮集團總裁那麼久,最後南宮澈還是不放心交給他而是給了南宮名,愛華心蕊那麼久,可最後華心蕊還是愛上了南宮名,所以,他是不是不管怎樣的努力都是枉然?
看到此,聽到此,南宮名的心猛然被刺穿了,一直以來他只知道他的光芒萬丈,卻從來不知道同樣是南宮家後代的南宮烈,明明很出色,卻只能一直活在他光彩之下的感覺,南宮名很能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