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島每天流傳的訊息太多了。
蓬萊閣丹修們的抱怨與堵門抗議,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沒有泛起任何水花。
嶽棠鬆了口氣。
雖然他跟巫錦城的關係,知道的人很多了,但是該有的秘密他還是想要擁有的。
看看常駐在骨島的這群傢伙吧,敖汾是一條飛昇的真龍,腦子不太好使,可是嗅覺靈敏,眼神更好,如果不是嶽棠與巫錦城在歸墟有了奇遇,即使是神魂雙修也很難逃過敖汾的眼睛。
鬱岧嶢是沒有飛昇的劍仙,周宗主是活了幾千年的劍靈,哪怕他們沒有這個好奇心,可是實力擺在這裡,一個掩飾不好就會露餡。
至於其他劍修、符修們……
不要忘記,他們也是楚州修士。
嶽棠根本不知道他們會從什麼地方發掘到真相,而且可能一邊攥著真相一邊毫無所覺地把事情宣揚得人人皆知。
這絕不是杞人憂天。
嶽棠曾經聽到過楚州修士議論他們在歸墟秘境看到的奇景,欽佩嶽棠與巫錦城以道魔相爭之勢來推演天道。
嶽棠差點無法維持鎮定的表情。
……幸虧那時敖汾、鬱岧嶢、周天神劍沒有一個在場的,這個秘密才能繼續存在。
嶽棠不能堵住楚州修士的嘴,更沒辦法讓他們集體忘了這件事。
不過沒關係,保守秘密的訣竅是當做根本沒有這個秘密,就像假扮南疆屍仙的訣竅是當做真有這麼個人。
“嶽先生?”菘藍長老奇怪地看著嶽棠,不明白嶽棠為什麼忽然走神。
“咳。”
嶽棠若無其事地伸手接過送來的玉簡。
他掃一眼就知道又是骨島外的環礁陣法出了問題。
青松派修士搞不清哪部分有問題,明明每個細節都沒錯,可是輸入真元之後就不好使。這也是修真界傳承數千年,大型陣法很少改動的主要原因。
大家都用固有的那套,了不起按照地形稍微變動一下,如果專門請符修上門弄一個護山大陣,少則數年,多達幾十年。
嶽棠在符籙上的造詣沒有青松派的長老們深厚,但他可以憑著敏銳的天賦以及對天道的感悟,一眼就能看出陣法的缺憾。
“對,就是這個地方。”菘藍長老大喜過望,奪過玉簡飛速離開。
嶽棠沒來得及去接下一份,就有巫儺跑來插隊。
“鬱劍仙已經順利殺了心月狐,妖尊大怒,正朝著我們這裡來。”
“……”
根本不需要嶽棠多說一個字,楚州修士們一鬨而散,按照事先商量的辦法,不用演戲的只負責把自己穩妥地藏起來。
巫儺與劍修就沒有這個待遇了,他們是南疆對外的“戰力”,需要陪著嶽棠演。
黑色妖雲從天際滾滾而來。
骨島,終於要迎來第一波挑戰,即在妖尊的眼裡,它是否配得上南疆屍仙的身份。
“像嗎?”朱丹掌門不安地說,“陣法的威力還不夠。”
伏火宗主翻了個白眼。
“新的屍毒配方還沒做。”蓬萊閣主揪著鬍鬚,憂心忡忡。
伏火宗主嗤之以鼻。
很嚇人了,他保證散修進來肯定會嚇死,這些傢伙還嫌不夠,不能因為嶽棠與巫錦城沒都能挑出錯誤就是不夠好吧,那兩個傢伙的修為每天在緩慢增加,借用他們的能力改陣法改個幾百年也別想改完,永遠都在修改的路上。
“安靜,妖尊來了。”
骨島陷入一片死寂。
黑色屍氣“織”成了一段段薄如蟬翼的輕紗。
在骨島洞窟內,它們是垂落的黑色幔帳,給慘白的牆與穹頂增加一點裝飾,一旦來到外面,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