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殺死滅燭鬼王的南疆,已經被所有人拋到了腦門後面了。
“……那位地仙神出鬼沒,天兵鬼軍正追著他跑呢,還有很多修士各懷目的,迫不及待地想要結識他。”
朱丹掌門表情微妙。
他們困在秘境三年,本來事事落後,卻莫名其妙地得了好處?
南疆之圍解除不說,連他們的存在都被無限淡化了,沒人追進秘境,也沒有人關心他們真正的死活,所以他們離開秘境之後沒有遇到任何埋伏。
“難不成,那位地仙是嶽先生準備好的後手?”
朱丹掌門覺得只有這個可能,才能解釋得通。
嶽棠連忙擺手說:“此言差矣,我如何能算到秘境一日外界一年的事,後手也沒有這麼備的!”
他跟大家一樣,被歸墟這個大水坑給坑了啊!
這時周宗主忽然朝著嶽棠深深一揖:
“非是如此,若沒有嶽先生的遠見,絕無可能有如今局面。”
眾人皆驚。
嶽棠的手僵在半空中,一時不知該作何表情。
他求救似的看了一眼巫錦城。
沒想到巫錦城竟然在點頭。
嶽棠氣結。
“是瀚海劍樓隱瞞了諸位同道。”
周宗主再次俯首下拜,這回是對著符修們。
朱丹掌門一驚,其他青松派修士也匆忙起身,還禮的還禮,還有連聲喊使不得的。
“周宗主這話從何說起?”
“事情要從雲杉老仙去貴派找茬說起……”
周宗主儘量簡短地說完了那次事件的前後始末,包括唐士子誤入客棧,嶽棠見唐士子有上乘修仙資質卻無意做修士,擔心唐士子被邪修擄走,帶著唐士子一起進入青松派山門的事。
“……嶽先生雖然送唐士子下山了,但是神光鏡還是引來了雲杉老仙……貴派遭遇大禍,不得不遷徙逃亡,其實都是唐士子的緣故。事後嶽先生不曾告訴爾等真相,而是把此事一肩扛下,也是為了遮掩唐士子的存在。”
青松派修士聽得一臉茫然。
他們當然不會遷怒周宗主,這事他們當初已經跟嶽棠說開了,主要是留在楚州未必是一件好事,早跑早好,反正死的是雲杉老仙,他們青松派又沒死人。
只不過——
周宗主每句話他們都聽懂了,可是連在一起他們又好像沒有懂。
“所以唐士子也是真正的預言中人?但周宗主為何要替唐士子向吾派致歉?”朱丹掌門費解地問。
這唐士子,哦不,唐地仙究竟是何方神聖啊?
能讓瀚海劍樓的宗主為了他,向旁人低頭。
符修們還是一頭霧水,劍修們已經反應過來了。
“是……”
有劍修驚喜地要脫口而出,卻被身邊的人一把捂住了嘴。
“地仙?這是悟道有成了?哈哈哈!”
他們興奮得手舞足蹈。
與之相對的,是深深皺眉的敖汾。
“怎麼回事?”敖汾抓住白歌,小聲質問。
白歌只是笑,不說話。
菘藍長老已經開始懷疑對面的劍修集體吃錯了藥,還是那種吃了會產生幻覺,大笑不止的藥。
嶽棠無力扶額。
周宗主對這些癲狂的劍修視而不見,沉聲說:“那位唐士子,正是我那曾經把楚州修真界折騰得一團亂的不成器弟子,鬱岧嶢。”
“什麼?”
青松派修士震驚。
他們的表情就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常年眯著的眼睛全部睜到了最大,仙風道骨的做派點滴不存,嘴巴張得可以填進去一隻鴿子,表情滑稽,目光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