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長公主一事,朝中有過半的官員被革職查辦,上朝時,看到空蕩蕩的朝堂,皇帝越發覺得自己這些年錯得離譜。
退了朝,皇帝留了幾個大臣,商議官員空缺的問題。
就明昇供詞所言,可不僅僅是洛陽的官員有所牽扯,皇帝欲清理,便不僅是洛陽。
一些有才幹卻被壓制的官員可升,底下的空缺,去年才科考完,還有一部分的進士未安排任職,倒是可以補上一部分。
卸任致仕者,無德行過失,過錯彌補革職者,再複用。
同時三年一考,今年再開考一回,考核除卻才能,還有德行核查。
德行有虧者,不得科考。
天下學子,聽說今年再度開設科舉,再掀熱潮。
再說瀅雪見父親院子的下人都是剛買來的,也不知規矩,在乳孃休息兩日後,便把乳孃送去住上一段時日,打理家宅再順道調/教好下人。
瀅雪正與父親說著話,下人神色匆匆來稟:“家主,娘子,外頭吏部來了人,說有旨意到。”
父女二人聞言,相視了一眼。
瀅雪頗為期待地看著父親:“爹爹,會不會是任職命書。”
戚銘鴻搖了搖頭:“莫要妄議,先聽了旨意再言。”
他理了理衣襟,暗自呼了一口氣,與女兒一同出去聽旨意。
瀅雪的猜想沒錯,確實是任職命書,御史臺正五品上御史中丞。
父親原本是中州正六品的長史,看似只是升了一個品階,可卻是天差地別。
瀅雪便是不瞭解這百官職責,可也知地方官六品還不如京官七品呢。
就是戚銘鴻也捧著任命書失神許久。
本就想著若官復原職,也辭了,可現在似乎卻不同了。
御史臺,是他上半輩子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可現在任命書卻在他的手上,有些不真實。
要問他可還有雄心壯志,雖被消磨了,但還是有的。
只是更多的失望,可如今卻給他委以重任,一時未緩過神來。
瀅雪是高興的,但同時又有些許的擔憂。
被革職的大臣,總有幾個與還在朝中任職的大臣是至交,或會針對父親。
瀅雪沒有問父親的是什麼打算,恐怕父親現在也是亂得很,便也沒有過問,先行回了府。
嵇堰回到府中,已是亥時末,他簡單沖洗後放輕動作回屋,正要上榻就寢,掀開帳幔,卻看見躺在被衾中,本應熟睡的人卻睜著一雙眼望著自己。
他愣了一下,問:“怎地這麼晚還沒睡?”
掀開被衾上了榻,身旁的人很主動的湊了過來,抱上了他的胳膊。
“等你。”她說。
嵇堰輕撫著她的肩,想了想,猜測道:“可是因你父親任職的事?”
“你知道了?”她訝異道。
嵇堰搖了搖頭:“朝中空缺多,致仕的也都被起復,你父
親有功在身,定會被任職。”
“那你知道是什麼官職嗎?”
嵇堰想了想:“御史臺?”
瀅雪驚訝:“真沒人與你說?”
嵇堰笑了笑:“這有什麼難猜的,你父親冒性命之危也要把賬冊送來洛陽,這點便是公正大無私,最適合御史臺。”
瀅雪問:“長公主入獄,也有一部分是父親的原因,長公主的勢力沒有那麼容易清理乾淨,我有些擔心父親會被針對。”
嵇堰悶聲一笑,胸膛發震:“御史臺什麼地方,是監察百官的地方,也是朝中百官都要畏懼的地方,誰敢針對,那便是自掘墳墓。”
瀅雪聞言,愣了一瞬:“這御史臺這般重要?”
嵇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