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爺暗自深吸一口氣:“親生女兒尚且有長公主自己的人照顧,又如何會遭禍?再說若是沒有長公主授意,這麼多的刺客如何能順利潛入府中?為何府中的護衛就好像聾了一樣?分明是長公主授意讓罪臣死。”
說罷,又朝著皇帝直言:“聖上給了長公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勢。長公主張狂霸道已不是一日兩日了,長公主若是瞧中哪位郎君,若敢拒,便是家破人亡也會逼迫其就範,今日在洛陽京中行刺,又有何懼?”
“先前安州知州戚銘鴻被追殺,洛陽城外發生了多起命案,聖上不若查查長公主殿下!”
此言一出,眾人倒抽了一口氣。
面前諸多來洛陽的人被殺,發生了多起命案,人心惶惶。
這案子都轟動了整個洛陽,竟然與長公主有所牽扯!
“聖上!”郡王爺再而重重一磕頭:“罪臣斗膽一言,聖上養出了一個不知饜足,反倒是胃口越來越大的怪物。”
聽到“怪物”二字,長公主驀然把手上的暖爐砸向了郡王,“砰”的一聲,暖爐砸到了郡王的後腦,哐當落地時伴隨著長公主陰冷的聲音:“本公主金枝玉葉,豈容你隨意誣陷與侮辱!”
“皇姐!”一聲呵斥從上座傳下。
長公主站起,走出位上,朝著皇帝一拜:“榮華殿前失儀,還請聖上賜罪。但安州郡王滿口誣陷與侮辱,榮華咽不下這口氣。”
那模樣哪裡有半點認罪的樣子?分明理直氣壯。
皇帝忙讓人上前檢視。
安州郡王被砸中,直接趴倒在地上。
爐子是銅製的,砸人自是疼的。
安州郡王本就受了傷,被這麼一砸,頓感頭暈目眩。
他被扶著,看向長公主時,氣得嘴唇都在發顫。
他沒有破口大罵,如今也做不到,他哆哆嗦嗦的道:“聖上,長公主蔑視人命,貪墨無數,且今日都敢當著您的面傷人,儼然是不把聖上放在眼裡,府中更豢養無數面首,與後宮三千又有何區別?他日只怕長公主殿下還想做一代女帝!”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繃緊了,安州郡王的話大不敬,且也是把長公主置於萬劫不復之地。
榮華長公主聽到此話也變了臉色,她怒視郡王:“見誣
() 陷不成,你竟還想離間我與聖上的姐弟之情?!”
嵇堰看了眼已然做不到鎮定的長公主。
安州郡王此話誅心,今日之後,帝王心中已生疑,便是此次被長公主躲過了,但凡她再以權犯一次小錯,都會被不斷放大,最終自食惡果。
但貪墨,且有與突厥勾結的嫌疑,加上安州郡王這一席話,她也跑不掉了。
便是不死,也會被奪去權勢,被幽禁封地。
長公主朝著皇帝一伏:“聖上明鑑,莫要信一個亂臣賊子的誣陷之詞,他此言分明想讓聖上對榮華生疑。”
安州郡王也反駁不了長公主的話了,因為暈了過去。
皇帝臉色越發的陰沉。
安州郡王的話,他是聽進去了。
旁的不說,通敵嫌疑與今日大殿之上,當著他的面傷人,便是篤定了他不會把她如何。
他這皇姐,確實越發的無法無天了。
太醫正好趕來,看過郡王的傷勢,再診脈,說身體虛弱,一時半會醒不來。
嵇堰該盤問的話也問完,各家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至於綁架的元兇,各家也不敢觸帝王眉頭,再追問,但大抵是知道此事與公主府的突厥細作脫不了干係。
只是不知,是否真的與長公主有關係。
安州郡王昏迷,大理寺的兩位大臣尚未來,皇帝讓眾人先行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