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惡臭無比。但小男孩卻沒有絲毫的異樣表情，他捲起雙臂上的袖子，旋即便露出了那上面觸目驚心的淤青與紅痕。

砰！

小男孩的雙手剛剛放在少年流汗的臭腳上，立即便被少年一腳踢在面門上，頓時麥稈兒似的瘦弱身軀仰躺倒地，鼻子中立刻流出鮮紅的血液，混著灰黑的面泥，看起來骯髒不堪。

“狗奴才，那麼髒的手也敢碰少爺我的腳，快滾去洗乾淨。”少年冷漠桀驁的看著小男孩，如同一位尊貴的皇帝在看著最卑微的太監。

小男孩不敢說出任何反抗的話來，他只能把自己包裹成一個啞巴。因為他知道，一旦自己說出什麼違逆的話，甚至是不服的呼吸，他身上密密麻麻的傷痕便會再次增加很多道。

他像是流浪的狗一般緩緩的爬起來，走出了帳篷。他當然是要去洗手，然後再來幫少年捏腳。

只是，剛走出帳篷，一個粗壯的大漢就叫住了他：“狗奴才，過來幫我一下。”

“可、可是……”小男孩露出為難的神色。

“可是你麻痺啊。”大漢臉色一變，怒眉相對，“別他媽給自己找不自在，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小男孩嚇得身體顫抖，不敢再多說一句話，連忙走了過去。

幫著大漢忙活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小男孩疲憊的身體更加疲憊了。揉著細嫩發軟的腰肢，小男孩突然想起那個還在等他的少年，頓時臉色嚇得蒼白。他連忙洗乾淨手，匆匆的朝少年那裡跑去。

當進了帳篷，還沒見到少年的身影，一道青色的長鞭便從天而降，狠狠的落在了小男孩的肩上。鮮血像是雨滴落在玻璃上迸濺開來，赤紅的血痕隨之而現。

“狗奴才，少爺我叫你洗手，你洗了半個小時是不是？”少年一邊罵著，一邊憤怒的揮鞭。鮮血從小男孩的身體上啪啪的濺開，只是一會，小男孩就彷彿變成了一個血人，氣若游絲。

他虛弱的彈動嘴唇，閉著眼乞求道：“求求你，別打了……”

“看我不打死你。”少年憤怒的再次揮鞭，面色猙獰的如同地獄中的修羅。

噔！

這一鞭子並沒有落在小男孩的身上，而是落在了一個寬厚溫潤的手掌心中，緊接著一道蘊怒的聲音響起：“你沒有聽到他說……不要打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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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預言（2）

海力賽斯在他遊歷大陸的旅程中見到過很多類人，所以也就見到了很多種辛苦。但他從未見過，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竟在另一個歲數也不大的人手中遭受到這樣的慘虐。他數十年不曾波動過的眸子在這時也泛起了憤怒的波瀾，如同一頭將醒的猛獸，狠狠的盯著那個拿著鞭子依舊桀驁不馴的少年。

“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你又知道我是誰嗎？”少年冷漠而又陰沉的問道，目光中帶著濃盛的殺氣。他不知道海力賽斯究竟是什麼人，只是驚悸於後者高大的身軀。但那又怎樣，這裡是“天行健”馬戲團的領地，他們不僅有十幾位強大的修行者，而且還有很多用於馬戲表演的妖獸們。

海力賽斯鬆開鞭子，高大的身軀輕輕的蹲在小男孩的旁邊，他看著小男孩身上數不清的傷痕，想著無數個夜晚他又是不是像那些小貓小狗般溫柔的****自己的傷口？他的深褐色的眸子漸漸蒙上了一層水霧，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摸到小男孩的手臂上。

斑駁交錯的傷痕像是海藻般密集恐怖，海力賽斯只是隨意的一摸，便碰到了一處傷口。小男孩頓時如蝸牛一般急促的縮回手臂，眸子中盛滿了恐懼。

“別怕，我是來帶你走的。”海力賽斯溫柔的說道，嘴角不羈的笑容在這時也變得和藹可親。

小男孩睜著他如水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