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的敘述仍然在進行著。
“我打從心底憎恨戰爭,非常非常憎恨。若不是父親慘死在無情的戰火下,他一定可以確保我們母女的身份,至少可以讓我們在法眼家立足吧!至於父親死後,我們一家三口的悲慘生活,我在這裡就不再多說;甚至母親阿冬的死,我也不想再說一遍。
這件事加深了我對法眼家的僧恨,敏男的反應比我還要激烈,因此敏男以天竺浪人的筆名,自費出版一部名為《醫院坡上吊之家》的詩集,還特別寄了一本給彌生夫人。
在敏男悉心的指導和薰陶下,我終於以主唱的身份站在舞臺上表演。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我不得不面對許多問題。
樂團中的成員不止一次地對我示好,佐川甚至還說:‘你都這麼大了,如果還沒有性經驗的話,未免太跟不上時代的潮流。像我就……’就在佐川跟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敏男衝了進來,狠狠把佐川揍了一頓,佐川的左眼也因此被敏男打瞎了。
那件事發生之後,敏男曾一臉嚴肅地看著我問道:‘你有沒有考慮過回去法眼家?’他看我不說話,便又對我說:‘對不起,你的出身顯赫,而我卻讓你從事這樣的職業,都怪我……’‘不要這麼說,哥哥,我非常滿足現在的生活方式,我們以後再也不要提法眼家的事了,好嗎?’‘這怎麼可以!你原本就是法眼家的後代啊!’‘不,我不要回到法眼家,我永遠都要和哥哥在一塊兒。’‘對了,琢也先生不是有個孫女叫由香利嗎?我聽說你們兩個同年那!你見過由香利嗎?’‘沒有,我從來沒有見過她。’‘你想不想見見她呢?’‘不瞞你說,我的確想過。可是……’‘她知道你的事嗎?’‘這個嘛……大概不知道吧!’‘是啊!那個彌生老奶奶一定會想盡方法隱瞞這件事的,不如我們找由香利談談這件事,或許一切會有什麼轉機也說不定喔!’
結果我們的作戰計劃失敗了。現在回想起來,當時敏男應該直接帶我來拜訪彌生夫人,那麼,我現在也用不著在這裡訴說那件可怕的命案了。
現在再說這些也於事無補。總之,當時敏男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去調查由香利。有一天傍晚,敏男就像見了鬼一般回到家裡。‘小雪,我今天看到由香利了。’‘哦?結果怎麼樣?’敏男用眼角看了我一眼,只回說等我自己見著由香利的時候就知道了。
當時由香利在市谷的一家洋裁學院就讀,所以敏男便帶我去那家洋裁學院的正門前,等候由香利出現。
那時候是夏天,敏男卻要我戴著厚厚的帽子,還吩咐我絕對不要讓別人看到我的臉。我覺得很奇怪,但是不消一會兒,我就明白他要我這麼做的用意何在。
當我第一眼看到由香利的時候,我還以為是自己走在學校的正門呢!
那時我的眼中充滿淚水,是羨慕?是嫉妒?還是悔恨?
唉!或許都有吧!
只見由香利從正門出來之後,立刻從校門前的停車場開著一輛豪華的轎車離去。
原本我想在七月二十日跟她正式見面,後來卻拖到八月十八日,主要是因為那段期間我生病發燒,大病初癒後,臉色又非常難看,我不想以那個模樣跟由香利見面,唉!女孩子就是愛美,不是嗎?
總之,就因為我們在輕井澤會面,並綁架由香利,甚至在上吊之家舉行那場奇怪的婚禮,才引發昭和二十八年九月十八日,在醫院坡上吊之家所發生的慘案。”
可怕的謀殺
小雪大概是累了,她停了一會兒,才又繼續說下去。
“在醫院坡上吊之家舉行過那場奇怪的婚禮之後,敏男和我便在五反田的車庫開始過著夫妻生活。我們兩人發誓從今以後絕口不提法眼家的事,我今後也要更認真的做一名女主唱。
但事情並沒有因此而結束。以前敏男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