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越來越多。陸遠白回到傅久久身上,斬斷靠近的怪魚。
地面又開始震動,轟轟的鳴聲深入腦海。大地開始動盪,怪魚尖叫著,發出嬰兒般的啼哭,然後化成一堆堆白骨腐肉。
巧工從一旁出來,呼吸有些急促,手裡正攤著那張陣法圖。傅程騫在她的背上,昏迷不醒。
巧工疊好陣法圖,說道,“這只是其中一種陣法。到達咒眼前有六十種陣法,我們不知道會遇上哪一種。”
也就是說,如果不能及時找到對應的解陣之法,就算能撐住一時,也有可能被活活耗死。
傅久久有些心涼。傅程騫在到達咒眼之前,很可能死在路上。
但沒有人提起這個話題,今日所遇的一切就像一場雲煙,他們依舊趕著枯燥乏味的路,一如昨日。如果今天的晚膳不是魚肉的話,傅久久的自我暗示會更加成功……
雖然怪魚長得醜,還有口臭,但並不妨礙它的味道鮮美。傅久久切了幾大塊魚肉,放進玲瓏袋子裡囤著。可惜袋子裡不能放活物,不然把傅程騫放進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第一個陣法之後,意味著他們正式踏入禁地。陣法並沒有對咒眼形成包圍圈,即是說,從不同的方向進去,將遇到不同的陣法,甚至不同數量的陣法。
夜晚
篝火燃著不大不小的火焰,左右上下跳動著,似乎想掙出這沉悶的氣氛拉成的網。陸遠白筋疲力盡地靠在樹下,臉色蒼白,但臉上的黑汙很好地掩飾了部分疲態。巧工和傅久久則去了百丈外的樹林,自從巧工的剖白之後,這成了她們每日的必修課。
傅久久的神翼受損,且一直用神息補出神翼的假態。她補形的時間太久了,神翼對神息有了依賴性,貿然收回神息反而會對神翼有所損傷。巧工在她的神翼上補了數十個陣,每日收回一點點神息,循序漸進。陸遠白不知道她們在幹什麼,也沒有問。
傅久久收回神翼,陣法畫在背上,鮮紅奪目,異常妖異。她穿上衣服,和巧工雙雙站起來。樹下的陸遠白耳朵微動,霍然起身將篝火熄滅。傅久久也聽到動靜,翻出搖鼓飛快地撞擊鼓面。不一會兒,正上空竄過兩抹黑影,遙遙的有尖銳的女聲傳來,“哈哈哈,哈登你個軟腿兒東西,輸了還不認賬!”
“騷婆娘!你用下三濫的手段偷我陣法圖,還敢在老子面前炫耀!”
這吵嚷嚷的二重唱,不是哈登阿琳又是誰。
“嗖嗖”——又兩道黑影竄過,追著那兩道黑影而去,只是顯然悠閒得多。
傅久久死盯著天空,直到感覺不到氣息了,才驚覺自己已經屏息多時。
“沒想到靜樂城的城主也來了……”她低聲喃喃。
而且還拿著陣法圖……
傅久久眉頭緊鎖,她並沒有為哈登取得陣法圖,那張陣法圖又是哪裡來的?若是其他地方的陣法圖,他們又去向禁地的方向……話說回來,既然是豐陽禁地,恆晉又怎麼會把家族重要的陣法圖拿出來做棋局的賭注。
她無意捲入神族妖族的紛爭,和陸遠白遊歷天地,向來都是率性而為,從不會多想。而今細細一想,其中關係卻是複雜得令人心驚。
她在後悔的念頭冒出來之前將腦海的念頭一揮而散。
陸遠白和巧工都不識得靜樂城城主,傅程騫作為永樂村的村民,也許是識得的,但他什麼都沒有說。
又是一日。
今日和往日尤其不同,天空是菸灰色的,一絲雲也沒有。沒有風,卻陰冷得令傅久久打顫。大地也是灰色的,樹木都彎著腰,樹尖拱成弧形,像咯咯笑的女魔的帽子。樹林深處幽深得看不見一絲顏色。陸遠白走在最前,絕影劍背在身後,格外肅殺。
林子很靜,地上沒有枯萎的樹枝,也就沒有踩在枯木枝上的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