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尋難得親和的笑笑,纖長的手指在地圖上的幾個地方划著圈,“南宮桀是好大喜功之人,我初來見了大家都覺的大家士氣低落,那麼楚國的探子肯定也會這麼覺的,所以,南宮桀肯定會在今晚,按捺不住,出兵攻打。”
幾人聽了,心頭一陣明亮,袁言在一旁訥訥的說道:“他們攻打,我們就後退…”
“是,我們只管後退,到時候南宮桀定會全軍追來,我們只要退到這處高地就可。”
眾人抬眼去看,見地圖上卻是有一處高地,這個高地成旋渦狀,我方若退的快,便會迅速佔領高地,南宮桀等人追來時就會路過那個漩渦口。
身在高地的人想要圍攻漩渦口裡的人是輕而易舉的。
“軍師高明啊。”文副將看的瞠目結舌,從沒想過能這樣不費力的進攻。
阮尋略略一笑,“只是計劃,但具體怎麼實施,還要聽楚將軍的。”
“軍師已和將軍商議過了?”文副將問道。
阮尋看向面無表情的楚郢,垂了下眼,“是,商量過了。”
楚郢沒有看他,徑直走到前方,與大家商議起具體的部署方案。
他沒有想到,阮尋會這樣瞭解他,只是看著他飲酒笙歌就知道了他心中的計劃,還幫他提出。
因為這樣的計劃,畢竟鋌而走險,若有大將軍提出,難免有些打退堂鼓之意,只有阮尋來,才恰到好處。
楚郢瞄了一眼靜靜的站在身旁的阮尋,那張臉好似比四月前更加精緻好看,卻又更加的蒼白了。
曾經,阮尋也是那樣的瞭解他,能從隻言片語中就得知自己要出戰,能從幾個動作上就看出自己要去北流拿回布兵圖,甚至一個不經意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要隻身前往雪原。
這個代替阿離在那麼多兇險的時候陪著自己的人,是比任何一個人都懂自己的,但,他始終不是阿離。
幾人討論下來,已制定了初步作戰計劃,大家都對阮尋連連稱讚,沒想到他年齡雖小,但卻極懂行軍。
瞧著大家的歎服之色,阮尋心中微苦,其實他不懂行軍,甚至不懂怎樣當一個皇帝,他懂的,只是楚郢而已,所有的一切,只要是保護楚郢的,他才會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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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龍煌站在遠處看著下方那星星點點的營帳,如今大仇得報,本該了無牽掛,只是那個少年,那個自己□□著長大的少年,竟會讓自己那樣放不下。
蠱毒一旦種入隱衛體內,便無解藥,玉龍煌有些後悔當年聽了阮離的話,逼阿尋種下蠱毒。
那蠱毒雖然可以一年服用一次藥丸抑制發作,可那是要在體內的蠱蟲只有一隻的情況下。
幻月教被摧毀,玉龍煌趕回去善後,竟無意中在一個小匣子裡發現了玉妃的日誌,那裡面清楚的寫著,阿尋體內的蠱蟲有兩隻,一隻是自己讓他服下的,另一隻是玉妃讓他服下的。
兩隻蠱蟲,一公一母,公的那隻會沉睡十多年,所以,這麼多年來,阿尋的身體一直無恙,但,那隻公的就要甦醒了,一旦甦醒,除非有解藥,否則,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他。
其實玉龍煌很早就發現了,阿尋手腕上那顆突然長出來的紅痣就是一個標誌,只是,他真的以為那就是一顆紅痣。
而阿尋,是一直都知道自己活不過二十的,他一直都知道。
玉龍煌眉心緊緊的蹙著,心尖溢起一絲疼痛,對著上空吹了一聲口哨,一隻貓頭鷹便飛了過來。
“帶阿尋來見我。”
作者有話要說: 這文終於要完結了,很多地方都寫的不如人意,我特別感謝每天都點進來的,我沒見過的幾位親,真的,特別感謝你們
☆、霧裡看花
日影西斜,軍中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