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娘!
李顯朝鬼門關,至少跨近一步。
韋、宗兩人,絕不容李顯“全面覺醒”。
安樂找自己來,是要借錢?
道:“婚禮有大搞,也有小搞,重要的是公主與淮陽公兩情相悅。”
安樂大發嬌嗔,道:“大哥當是民間嫁娶?裹兒的婚禮,必須做到普天同慶,天下歡騰,方可沖喜。”
普天同慶?
我的娘,那須花多少錢?
像符太形容的祝捷國宴,其他不用說,剩兩座煙花炮塔、二百車檀香,所花人力物力,已夠驚人。
在燕欽融上書前的李顯,大概眉頭不皺半下的批出去,最後受苦的還不是老百姓,宮廷花用的每個子兒,莫不是民脂民膏。
韋宗集團此著一石二鳥,非常厲害。
首先試出李顯對“上書”的反應,其次是藉此皇后級別的大婚,提升安樂的地位,為以皇太女代替皇太子造勢。
安樂如此著緊,有她的理由。
她不去找別的人幫忙,偏來找他這麼無權無位的外人,自有其計算。
現時的“範輕舟”,通吃南北,聲勢尤在田上淵之上。
河曲大捷後,龍鷹的“範輕舟”隱與醜神醫、宇文朔結合為能左右李顯決定的新勢力。王庭經是李顯的心腹近臣,宇文朔則為關中支援唐室正統世家大族的領袖人物,如可因拉攏“範輕舟”,同時緩和與王庭經、宇文朔的關係,對未來弒君奪位的行動,可生奇效。
問題在能否令李顯死得無痕無跡,令傾向韋宗集團的人,隻眼開、隻眼閉,悶聲發大財。
宗楚客要營造的,是可順利過渡的氣氛。
龍鷹抓頭道:“範某可為公主做什麼?”
安樂興奮的道:“籌募經費!”
龍鷹見怪不怪,認真的道:“論募捐的能力,小弟拍馬追不上公主,公主如肯振臂高呼,必一呼百諾,財源滾滾。哈!”
安樂苦惱的道:“父皇有言,不許母后和人家募捐,朝廷的官員更不可參與,否則等若父皇同意這般做。”
龍鷹心裡叫好,李顯醒來了,擋不了來個卸勁,以柔制剛,貫徹自己的指導。如此等若斷絕安樂等的財路,只恨為時已晚,他的醒覺,惹來殺身之禍。
道:“公主估計,須多少錢?”
安樂以不知米價的態度,若無其事的道:“萬五兩黃金,該可勉強應付。”龍鷹失聲道:“什麼?竟要那麼多?”
安樂聳肩道:“辦得體面嘛!”
央求道:“現在只範大哥有這樣的聲望為裹兒辦好這件事,且須從速辦理,大婚擇十一月舉行,離現在不足半年。”
龍鷹頭痛起來,一旦接過這個燙手山芋,還用做人?
動輒給歸納為韋宗集團的一黨,成為其跑腿走狗,神憎鬼厭。
此招不可謂不辣。
宗楚客想出來的東西,近乎擋無可擋,要在三數月內,與打劫別人錢囊毫無分別的去籌措萬五兩黃金,絕辦不到,而首先淘空的,是他“範輕舟”的錢囊。
究竟是宗楚客自己的主意,還是田上淵的主意?
龍鷹拒絕武延秀相送,冒著細雨離開公主府。
走不到千步,聞風而至的夜來深從後方追來。龍鷹老老實實告訴他,失去了說話的精神和心情,與宗楚客之約,須另選日期。夜來深識趣的放他離開。
實際上,龍鷹的心情不是那麼壞。
窮則變,變則通。
終於為李隆基找到切入點。
他一直為李隆基的定位煩惱。
現時朝廷的任命,掌握在韋宗集團手上,李顯非是沒幹涉的權力,而是沒幹涉的能耐。由於荒棄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