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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的大書,也並沒有擺放完,反倒是第一層結結實實地碼放著一組外文書籍,窗臺上一個矮小盆景中種著蘭花,花市上十幾元買來的那種。

老人微微心安地看著這些東西,嘴角掛起一絲微笑,直到把目光移到潔白的牆壁上,一個老舊的掛鐘滴滴答答地著響聲,而在掛鐘地一旁,則是掛著裱糊的一紙白卷。

“節操稜稜還自持,冰霜歷盡心不移。”

老人念著白卷上的其中的兩句詩詞,臉上的安詳笑容漸漸消失,反倒是瀰漫著一種淡淡地憂愁,物是人非,眼前的那幅字的主人現在已經不在了,但是字裡行間的那種執著一直深深地影響著他。

老人精神一振,彷彿是來了興致,拿起一支鋼筆在剛剛看完的檔案上鄭重的寫下一行小字,沒有龍飛鳳舞,也不是煌煌大氣,只是涓涓細流:“樹堅不怕風吹動。”

而在那一行小字的頂上,明顯是用另一個人的筆法,渾厚中透著大氣寫著:《東海省三山市機械廠股份制改革計劃報告》。

就在老人筆鋒剛剛離開地一刻,一箇中年男人敲門走了進來,看著老人頗有興致地在那份報告上寫下字,面色不變地說道:“鄭書記,有人拜訪您!”

楚逸一直不知道自己居然會與三山市的一把手有聯絡,但是更想不到的是,今天小叔帶自己專程來的這座東平小區裡,這間很普通的民居,居然還是那個人的家。

如果說後世對於官場的**問題深惡痛絕已經到了一個令人指的地步,那麼這個三山市一把手絕對屬於屈原似的人物,可以說在三山,有人妒忌他,有人厭惡他,妒忌他的是這人在三山市一把手的位置上一呆就是數年,雖然政見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但不妨礙省委內部特別是現任省委書記安國強對他的信任,而厭惡他的人都是一些所謂的時代先鋒,說他是迂腐,老頑固,但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不得不承認,這個人至少在道德上是一個絕對的巨人。

特別是九年前那件影響全國的大事中,當一群學生衝擊三山市政府辦公大樓的時候,那個當時還是市委副書記的老人居然極其倔強地推開護衛的軍警,直面學生代表,面對學生的質問,老人只說了一段話:“我沒有在國外的子女,只有一個兒子叫鄭解放,今年三十一歲,現在沙溪鄉務農,存款上次我看了一下,幾年積攢下來也有三萬多元,有一間新蓋的平房,我沒有住在市委小區,住的地方就在東平小區三幢五零四室,戶口本,身份證,存摺全都在我房間那個紅色書桌的抽屜裡,你們如果想看我現在可以給你們鑰匙,但請你們進去的時候能解釋清楚並且小聲點,因為我的夫人身體不好一直在家,我怕嚇著她,至於你們問我自問是不是一個好人,這點不是我能回答的,可是我想你們中間應該有人聽你們的父母說過我,那些人可以去問問你們的父母,或許會得到一些片面的回答。”

當老人說完這段話,就一個人孤零零地面對著洶湧的人群,而那些學生最後互相詢問了一番之後,集體向老人鞠了一躬,全都默默地退了回去。

這件事情並沒有上報,也沒有被大肆宣揚,也是楚逸小時候偶然之中從一個參與過那次事件的學長那聽來的,當時自己聽完後還不懂這一段話其中蘊含的深意,直到長大步入社會以後才覺老人能夠說出這麼一段話在這個世道尤為可貴。

老人是在用自己和兒子兩輩人的一生來證明自己,看似無情,卻是大愛。

無論在什麼時候,人性的閃光點總是最為珍貴的,因此當明白到今天小叔帶自己拜訪的居然是這麼一個人,楚逸想也沒想地就決定逃課跟著小叔來,而小叔也一點沒有覺得自己逃課來有什麼不妥。

進到了這個普通的三居室,楚逸見到一箇中年人,似乎和小叔認識,在客廳招呼了兩人坐下,倒上茶水,就敲門走進了一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