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卿仿若受寵若驚笑了起來,點頭道:“兒媳明白。”想了想有些不敢確定的補充問道,“……大嫂是我們的嫂嫂,一家子人雖不曾分家,可我們幾位畢竟是正經的妯娌,她的身後事……四嫂不便過去,我在這大事兒上也沒有經驗,我們若是都不去,會不會有些……”
齊瑞信微微皺眉,想了想道:“你去問問你樺嫂子,有什麼事你能做的。”一頓頷首道,“你有這個心已是不易,不必強求!”態度很溫和。
蓉卿笑著福禮應是。
齊瑞信轉身而去,張姨娘和蓉卿打了招呼跟著進院子,她沒料到蓉卿會說這些話,不過卻也只當是蓉卿想要緩解齊宵和齊瑞信之間的關係,她樂見其成,笑道:“五奶奶可真是個周全體貼的。”
齊瑞信腳步微頓,沒有說話。
齊成坐在房中喝茶,身上的傷依舊隱隱的疼,他皺了皺眉揉著胸口,恨的將茶盅丟在桌面上。
那些人為什麼突然在半道將他攔住?看舉止言談分明就是常在江湖行走的,他不曾和這樣的人打過交道,更談不上結仇。
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買通了他們。
是誰買通的,又是什麼目的?
難懂是齊宵?他搖搖頭,這麼多年相處他和齊宵雖談不上兄弟情深,但彼此間亦算是和睦,齊宵為人雖有些執拗,但卻是磊拓之人,若他真知道什麼而對他動了怒,也該是他親自動手,絕不會做這種不光彩的行徑。
那是齊皓?他搖搖頭,覺得不會是齊皓!
齊成心中轉了幾圈,卻依舊是沒有半點頭緒。
外面鬧哄哄有說話聲傳來,成大奶奶身邊的媽媽和貼身的丫頭哭的聲嘶力竭的,他揉著額頭沒由來的煩躁,一動胸口又是扯著一陣疼!
成大奶奶連死前的樣子浮現在眼前,瞪大了雙眼看著他,帶著一股怨憤和不甘,他冷笑一聲,忽然想到自己孃親的模樣,他記得和她跪在正院中,娘說很冷要回家,說這樣的地方如虎穴狼窩,她不放心讓他們回來。
他搖著頭,告訴她,只有回到這裡,他們兄弟三人才能真正抬頭做人,哪怕是庶出,也比流落在外被人嘲笑鄙夷的好,那樣的生活,他過夠了!
孃的性子溫順乖巧,所以她什麼話也沒有,他們依舊在寒風中跪在院子裡。
手腳凍的沒有知覺,他依然堅持著,但心頭的希望卻漸漸湮滅。
他轉頭求救的去看娘,娘也正看著他,漸漸模糊了雙眼,開始落淚……他側過目光不去看她,緊緊攥著拳頭。
忽然,身側聽到砰的一聲,他轉頭過去,一抹熱血自她頭顱間飛射而出,濺在他的臉上,那滾燙蝕痛之感,這一生他都不會忘記。
娘,孩兒離想要的越來越近,那些該孩兒的,孩兒會一點一點討回來。
您不會白死。
咚咚!
房門被人敲響,齊成淡淡的嗯了一聲,房門應聲而開,齊榮大步進了門,見齊成獨自坐在這裡,高興的回道:“大哥,父親讓二伯將棟哥兒的缺讓給您了。”
“什麼缺?”齊成面露不解,齊榮就把事情前後解釋了一遍,道,“……看這意思,這兩日聖旨可能就會下來。”
龍禁尉?
齊成眯了眼睛,臉上未露半分喜色,齊榮見他不高興的樣子,不由問道,“您……您怎麼了。”
齊成垂著眼簾,手中把玩著茶盅,沉吟片刻後他問道:“既然這個事是五弟辦的,他怎麼說,同意了?”
“同意了。”齊榮將外面的事情說了一遍,“父親剛剛把他喊去了外院,五弟雖什麼都沒有說,但你知道他的性子,他能這樣就說明他答應了。”一頓又道,“大哥,其實五弟他……對我們挺好的。”
這個職位齊樺雖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