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的手腳,是將其它鍾外出的畫面剪除。
檢查十天份的影片檔,一共兩百四十個小時。這項浩大的搜查工程,早在鍾思造謀殺案當天,劍向就做過一次了。即使是高轉速的邊看邊找,劍向仍然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全數看完。
那時以六臺錄放機一起運轉,共耗了四個多小時。雖然這臺計算機的CPU效能很強,可以同時開十個視窗外加極速檢視,但劍向決定暫緩這項搜尋工作,因為現在的時間已經將近五點,而就算以最快的八倍速來執行,也得費上三個小時。
沒有時間浪費在錄影帶上面--劍向偏頭看一看身邊的書桌,接下來該調查的,是夏詠昱的筆記本。
劍向移身坐到書桌前,開始翻閱這本攤開的筆記簿。夏詠昱的字跡十分工整,每頁的左下緣都附加了每件紀事的日期,可說是一目瞭然。
筆記本的扉頁寫著〈怪事摘要〉。
二○○○年,三月十三日
三天前,當我做完那場怪夢後,就開始渾身不舒服。今晚我感覺自己的屋子有點不對勁,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無可避免去聯想這種怪異的感覺和那場夢沒有關連。那場有如親身體驗的夢,會變成真的嗎?
我很希望能成為一個優秀的靈媒,但這樣的事情發生在現實生活中,沒想到是如此噁心。我非設法改變不可。
完全靜不下心工作。
二○○○年,三月十四日
我認為這場怪夢和織梅有關。雖然問過她,但仍舊一點結果也沒有。只要提到這件事,她就說自己頭很痛。我自己頭也很痛,我簡直沒辦法睡在自己的房裡,失眠的情形越來越嚴重。
織梅是不是患了失憶症?我認為很有可能。她似乎有意迴避我提出的疑問,但我能明顯地感覺得到,她的頭痛也都並不是偽裝的。
我是否該說服織梅,讓她願意接受我的催眠?我認為唯有使用催眠術,才有辦法找回她深埋在潛意識底層的記憶。
二○○○年,三月十五日
織梅在今天傍晚讓我進行了一次深度催眠,我總算拼湊出一點她的過去。她在一個多月以前認識了一個熱愛攝影的男孩子(沒想到竟然跟我一樣),住在高雄中學附近。織梅在催眠狀態中提到那男子住處附近的景物,但關於他的姓名則完全沒辦法想起來。
二○○○年,三月十七日
織梅失蹤了,她離開得太快,彷佛她的存在只是一場幻覺。我一直找她,但她就像是從世界上蒸發了似的。從兩天前開始,我就感覺到她有躲避我的意思,她看著我的眼神遊移不定,只是萬萬沒想到昨天起她就完全消失了。
我真的很不願意使用這個名詞--“鬼”的存在似乎已經是鐵證確鑿的事實,“他們”在我的屋裡到處浮顯、隱沒,而且還發出許多尖銳刺耳的慘呼聲。我非要找到織梅不可,我認為只有從她的潛意識中才能挖掘出鬼怪為何出現的真相。
二○○○年,三月十八日
情況嚴重至極。凌晨時分我發現廚房裡有隻餓鬼似乎打算攻擊我。還好,可以確定的是,鬼不會在日間出現,但他們邪惡的企圖卻愈來愈明顯。我必須儘快想出適當的對策。現在我已經沒有力氣工作了,白天的時間都耗在尋找織梅。說不定她逃回前男友身邊了,我想我必須找到她的前任男友。
昨天一夜沒睡,精神衰弱得快要發狂了。可是,我還是忍不住懷疑:到底是不是因為我的嚴重失眠才導致產生“看見鬼怪”的妄想?
這幾天的紀錄字跡開始變得凌亂,有幾行字的筆劃歪斜得很厲害,透散著夏詠昱害怕的情緒。劍向一面讀著,一面察覺到自己的胸口隨著戰慄感的增強而心跳突升。究竟“怪夢”的內容為何?難道說……難道說……
劍向想起來了。夏詠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