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成為最高神職人員,我本可以代替彼拉多出任羅馬帝國駐猶太總督;你看,我多麼自由自在,所以世界才這麼美好;若不是人們讓他成為這個樣子,我也成不了大主教;因此,你們交納應當交的錢吧,把上帝的錢交給凱撒大帝,把凱撒大帝的錢交給上帝,然後我們在這裡結帳,在這裡分錢,這些錢歸我,那些錢歸你;我來了,我是你們的國王,是葡萄牙、阿爾加維和其餘地方的國王,心懷虔誠地手持這根鍍金權杖;你們看看,一位君主在塵世和心靈上如何盡心盡力保護其祖國和人民;我本可以打發一個傭人、一位公爵或者侯爵代替我,但是我親自來了,我的各位兄弟王子們即你們的主子們也親自來了;跪下,給我跪下,因為至體匣即將過來,我正在經過這裡,耶穌就在聖體匣中,我有幸成為塵世的國王,兩者中誰更優越呢,一切肉體能感到的都屬於我,我是國王,我是種豬;你們知道,女教士們都是我主的妻子,這是神聖的真理,她們在床上既接待我也接待我主;因為我是主人,她們才手捻念珠快活地喘著粗氣,她們的肉體玄妙、模糊,神龕裡的聖徒們豎起耳朵傾聽床帳裡的喝喝低語;床帳項便是天空,沒有比這更美好的天空了;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穌基督頭垂在肩上,可憐呀,也許正在忍受痛苦的折磨,也許為了能更清楚地看到正在脫衣服的保技,也許因為這個妻子被奪走而滿腹醋意,她是修道院裡的被香火蒙得香氣宜人的鮮花,多麼美妙的肉體,但是,最後我走開的時候她留下了,懷孕了,那兒子是我的,這無須多加張揚,後邊來的是唱詩班,他們唱著讚美詩和聖歌,這使我產生了一個念頭,不消說,國王都有這些念頭;在治理王國的時候,我和保技躺在床上以及此前此後,看到奧迪維拉修道院的修女們朝保技的臥室唱起萬福經,心曠神信,莫過於此。阿門!
禮炮齊鳴,大黑船上響起排炮,不遠處的王宮廣場炮臺上也響起炮聲,轟鳴聲此起彼伏,各要塞和城堡更是響聲震天,在廣場列隊的佩尼舍和塞圖巴爾王室軍團行持槍禮。上帝的聖體在里斯本遊行,他是殉教的羔羊,是各軍的主子,好一個難解之結;黃金和水晶的太陽,砍人頭的聖體匣,被吞噬、甚至連糞便也被消化的聖靈,看到你活生生地與這些居民們在一起誰會吃驚呢,他們是被砍下頭的綿羊,是沒有自己的武器的土兵,是沙漠裡的白骨,是食本身肉體的人,所以女人和男人們匍匐在街道兩旁,打自己和旁邊人的耳光,錘打自己的前胸和肋部,伸手觸控在面前經過的流蘇、錦緞和花邊,觸控天鵝城和絛帶,觸控繡花絲綢和珠寶首飾。上帝不在天上。
下午時分,天空光線微弱,幾乎什麼也看不到。月亮露出一點兒跡像。布里蒙達明天就能看見了,今天還是她的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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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爾託洛梅烏·洛倫索神父從科莫布拉回來了,現在他已經是教規學博士,並經古斯曼這個專用稱呼確認,還有書面證明;而我們呢,我們算什麼東西,膽敢把驕傲的罪名加到他的頭上;鑑於他有理由如此,所以原諒他的不夠謙虛更有利於我們的靈魂,這樣一來我們本身這種或那種罪孽便可以得到寬恕,況且最糟糕的還不是改變名字,而是改變面孔,或者改變口氣。在面孔和口氣方面他似乎沒有變化,而對巴爾塔薩爾和布里蒙達來說連他的名字也沒有更改;既然國王把他當作王宮小教堂貴族神父和王宮學院院士,那麼就該改變面孔和口氣,連同增加的稱謂在阿威羅公爵莊園大門口顯示出來;但他並沒有這樣;如果看到那個機器,豬他們3個人究竟在幹什麼,貴族會說那是區區的機械活計,小教堂神父會詛咒說那分明是魔鬼的勾當,而院士則會因為這是未來的事物而退出,直到它成為過去的事物的時候才肯重操此業。理所當然,這一天就是今天嘛。
巴爾託洛梅烏·洛倫索神父住在陽臺臨著王宮廣場的房子裡,房主寡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