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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雷德方太太喃喃地說道:&ldo;我想,你也喜歡注意看別人吧。&rdo;

&ldo;夫人,坦白地說,我的確如此。&rdo;

她沉吟地說:&ldo;你看到‐‐很多。&rdo;

大家沉默了一陣,史蒂文?藍恩清了下嗓子,有點不大自在地說:&ldo;白羅先生,我對你剛才所說的話有點興趣。你說太陽底下到處都有邪惡的事,這簡直有點像是引了&l;傳道書&r;上的話。&rdo;他停頓了一下,然後引了那幾句話說:&ldo;&l;並且世人的心,充滿了惡,活著的時候心裡狂妄。&r;&rdo;他的臉上煥發著近乎狂熱的光彩,&ldo;我很高興能聽到你說這話,現在沒有一個人相信有邪惡之事,充其量也只把它當作是善的一個反意詞而已,大家都說,惡事是一些不懂事的人做出來的‐‐那些未開化的人,應該可憐他們,而不該責備他們。

可是,白羅先生,邪惡是真實的!確有其事!我相信有惡,正如同我相信有善一般!那的確存在!很有勢力!行走在世界上!&rdo;他停了下來,呼吸急促,他用手帕擦了下前額,突然滿面歉意,&ldo;對不起,我越扯越遠了!&rdo;

白羅平靜地說:&ldo;我瞭解你的意思,有一部分我也很表同意,邪惡的確存在於世界上,也可以叫人認識。&rdo;

巴瑞少校清了清嗓子,&ldo;說到這種事,當年在印度的時候‐‐&rdo;

巴瑞少校在這裡耽擱的時間已經長久到每個人都隨時在防備他長篇大論地說他那些在印度的故事。佈雷斯特小姐和雷德方太太同時開口說起話來。&ldo;那邊是你先生遊過來了吧?雷德方太太?他遊起來真有力,實在是個游泳好手。&rdo;雷德方太太則叫道:&ldo;快看!那條小船好可愛啊,張著紅帆,是卜拉特先生的船吧?對不對?&rdo;張著紅帆的船正橫過海灣的盡頭。

巴瑞少校咕嚕道:&ldo;想得滑稽,紅顏色的船帆。&rdo;可是他那段想當年的故事就此被打斷了。

赫邱裡?白羅很表欣賞地看著剛剛上岸的年輕男人,派屈克?雷德方的確是很好的人類範本,結實的古銅色肌膚,寬肩窄腰,渾身散發著歡樂的氣氛‐‐一種與生俱來的單純,使他能得到所有的女性和大部分男性的喜愛。他站在那裡把身上的水抖掉,一面很開心地舉手和他妻子招呼,她也揮了下手,叫道:&ldo;過來吧,派特。&rdo;

&ldo;來了。&rdo;

他先朝海灘那頭走去,準備去拿他放在那裡的毛巾,就在這時候,一個女人從旅館那邊經過他們面前向海灘走去,她的出現就如名角登臺,而且她走路的姿態就好像她心裡很明白這一點,她一點也沒有不自在的感覺,好像她早已習慣於她的出現必然會產生的影響。她的身材高而窈窕,穿著一件式樣簡單的露背白色泳裝,袒露出來的每一寸肌膚都是曬得十分均勻漂亮的淺古銅色,她完美得有如一座雕像,赤鳶色的頭髮濃密捲曲,垂落頸際,由她臉上的表情看來,是三十歲過了的女人才有的那種冷淡,但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卻很年輕‐‐充滿了活力。她的臉上有種東方人八風不動的感覺,深藍色的眼睛微向上翹,她的頭上戴了一頂中國式的翠綠色硬紙帽,她有種特殊的風韻;使得海灘上所有其他的女人都黯然失色,相形見絀。而所有在場的男人都毫無例外地將視線投注在她身上。

赫邱裡?白羅的眼睛張了開來,他的鬍子微微顫動。巴瑞少校坐了起來,兩眼興奮地瞪得更大。在白羅左邊的史蒂文?藍恩牧師嘶嘶作響地倒吸了一口氣,整個身子都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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