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是矛盾的,不能否認的是她的心又重新在向他慢慢敞開,可是她的腦子裡又時時刻刻提著一根弦,萬一有一天他有把這一切又收回,她該怎麼辦,她沒有勇氣再去獨自走一個五年,就像這次的宣告,不管後面如何,她的身上應該永遠會貼著一根標籤,「馮年的女人」。
「你們至少要開誠布公的談一談,你總是把什麼事情都憋在心裡,人心永遠隔著肚皮還有衣服,你不說出來,他怎麼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應該多學學我,如果覺得說不明白就開吵,有的時候吵架反而不是一件壞事情,有些東西吵吵反而就明朗了,愛他要明明白白的說出來,恨他也要明明白白的說出來。」
白露失笑,她想像不到馮年和她隔著桌子對吵的場景,他那種性格應該永遠不會跟別人吵架,要麼就是單方面碾壓,要麼就是他根本不把你放在眼裡,對你不屑一顧。
「好,聽你的,如果他再惹到我,我就跟他拍桌子,到時候我一定把這個場景給錄下來,讓你也欣賞一下。」
程歡被她這個明顯敷衍的態度給氣到,伸手撓白露的癢癢,「你這個死女人,有主意著呢,一條路走到黑,南牆撞了也不回頭。」
跟施桐欣正在玩的白斯瑩聽到她媽的笑聲,也跑過來加入戰局,三個人笑著在沙發上滾成一團,馮年回到家中,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他滿身的戾氣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白斯瑩最先看到的馮年,高興的從沙發上爬下來,叫著爸爸張手讓馮年抱。白露沒想到他在這個時間回來,她以為他今天應該會很忙。
她起身整理一下頭髮,「回來了。」
馮年把白斯瑩抱起,跟程歡點了一下頭,「我回來拿個檔案,馬上就走。」 車快開到公司的時候,白露的電話還是沒有打通,他臨時讓小譚調頭回了家裡,說不清為什麼,就是要親眼看到人才能放心。
「馮總,太太,飯要放在哪裡。」小譚提著兩大袋帶有恆星標誌的飯盒走了進來。
「放餐廳,我讓小譚打包了些飯菜。」前一句是對小譚說的,後一句轉向了白露。
「哦,行,你要在家裡吃麼?」白露抬頭看了一下表,也快十一點了。
「不了,我回公司,下午還有事兒。小寶,先下來,好不好,爸爸還得回公司上班,等晚上回來再陪你。」 馮年把白斯瑩散落下來的頭髮別到耳後。
「好吧,爸爸要上班掙錢,我要做個聽話的寶寶。」 白斯瑩很好說話,「不過爸爸晚上要早點回來才行。」
「爸爸工作結束了就會回來,聽話,到媽媽這邊來。」白露把白斯瑩抱了過去,對馮年說,「你快去忙你的吧。」
馮年上樓進了書房,程歡沖白露眨眼睛,人湊到白露耳邊,「剛才那一幕生動的詮釋了什麼叫做欲說還休,果然悶騷的人談起戀愛來更讓人羨慕,你們兩個要接不接的青澀的眼神簡直太讓人瘋狂了,跟回到十幾歲的情竇初開的初戀一樣。」
「胡說什麼呢。」 白露瞪她。
「來來來,氣勢再厲害一點兒,有本事臉別紅,哎,耳朵還紅了。」程歡可不怕她。
「白露,你上來一下,我檔案找不到。」馮年在樓上喊。
白露想說我都沒進過你書房,你找不到的我怎麼可能找到,程歡推她,「快去,你家男人找不到檔案。」
白露被她看好戲的樣子弄的笑也不是,佯裝生氣也不是,她把白斯瑩交給程歡,自己上了樓。
白露推門進去的時候,馮年站在窗前,背影說不出的落寞。
「什麼樣的檔案,我之前沒有進來過,白斯瑩應該也不會……」
馮年聽到聲音轉過身,「我已經找到了。」
「那我」,「你還」 兩個人同時出聲又同時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