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母子給弄走,讓後等著時間過去,等他把那對母子忘了之後,再給他尋一個稱心如意的伴侶。
這個世界,誰還能惦記著誰一輩子?
可邊戍怎麼也沒想到,兜兜轉轉,安寢竟還是栽在這個女人的身上,哪怕她已經有了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
蘇淺暖知道,邊戍在打量著自己——帶著審視的、非友善的意味的打量。
她的背脊停止,目光平靜,努力不讓自己流露出絲毫的膽怯。
既然消失了六年,為什麼要回來?
這個問題,蘇淺暖當初回蘇黎世時,萬千泉也問過。
既然已經在蘇黎世住了六年,為什麼忽然決定回國?
當時,蘇淺暖以因為遲遲的爸爸在錦城,她不該剝奪遲遲享受父愛的權利為由,回答了萬千萬。
只是蘇淺暖自己知道。
她之所以回來,是因為,邊先生在這座城市罷了。
因為還放不下,因為從未忘記,所以找了那麼一個拙劣的理由,欺人,也自欺。
“因為……”
過了很久,蘇淺暖總算找到自己的聲音。
她組織了下語言,張了張嘴,邊戍卻一點也不給她開口解釋的機會。
“你配不上安寢,放手吧,你會拖累他。”
他是年前有為,前途無量,錦城人人皆知的名門四少。
而她,不過是個父母不詳的孤女,還有一個四周歲的兒子,一個普通的醫生,她拿什麼,與他匹配?
胸悶。
即便知道老先生來者不善,他的話對她而言,依然殺傷力十足。
蘇淺暖的臉色有片刻的蒼白,但是很快,她便恢復了平靜。
她垂放在雙膝的雙手攤平,充分地說明了此刻她心情上的放鬆。
“老先生這話,淺暖不能苟同。感情之事,向來沒有配不配得上,只有合不合適。這個世界上,確實有天多的人比我優秀,但是,邊先生想要的人,只有我而已。”
老爺子的臉色陰沉如墨。
“你這意思是,不打算放手了?”
蘇淺暖忽然緩緩地笑了。
在老爺子不滿的視線注視下,蘇淺暖把垂放在臉頰一側的髮絲給攏到耳後,抬眸,目光與老爺子直視,朱唇微啟,“其實,我打不打算放手,重要麼?”
邊戍的眼皮跳了跳。
“邊先生的性子,邊老爺子應該比誰都清楚。
我和他之間,我放不放手,從來就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他認定了我。
即便是用搶的,用毀的,一旦是他認定的,也不會鬆手。
老爺子與其在我身上下功夫,為何不找邊先生談一談,或許……會有所收穫?”
蘇淺暖笑容淺淺。
邊戍差點沒有被氣得心臟病發。
如果他那個孫子說得通,他又何至於如此迂迴,找到她這裡來。
“你當真認定了,安寢非你不可?”
“嗯,事實似乎確乎是如此。”
上帝啊,原諒她的厚臉皮吧。
其實蘇淺暖說這句話時,不是沒有半點心虛的。
邊先生對她確實是好,但是,這輩子真當非她不可了麼?
邊先生本人可從未如此說過。
不過他本人說沒說過又有什麼重要的,反正,眼前這位不知道。
邊戍氣呼呼地走了。
“嘭”地一聲,辦公室地門被重重地關上。
蘇淺暖嘆了口氣。
對不住了,邊先生。
她本來沒想過要跟老爺子撕破臉的,但是,對於六年來從未見面,一見面,就給她添堵的邊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