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五也不管那麼多,把嫁衣往犯花懷裡一塞,拖著她就往外走,犯花慢騰騰的由著他拽:“去哪兒啊?”
老五呲牙:“娘和三姐在小門等你呢,趕緊。”
犯花聞言目光一黯,淡淡的問了一句:“道士呢?”
“在他自己的房間養膘發臭呢。”老五漫不經心的繼續拖著犯花走,“快走啦姐,慢了娘會罵街的。”
犯花硬生生停住腳步:“道士……知道嗎?”
“知道什麼?”老五拽不動犯花,只得停下來,“你說道士知不知道你今天嫁人啊?知道,他當然知道了,他說隨便你去,不管你。”
犯花垂下頭,陰沉著臉,二話不說快步走到老五前面去找花娘。
花娘和老三一起把犯花拾掇成了鮮亮的新嫁娘,急急忙忙的塞進一頂深色的轎子裡,想來是怕即使是偷偷摸摸的半夜出嫁,紅色的轎子也太顯眼,還是這種普通的顏色保險一點。
花娘一擺手,兩個轎伕立刻抬起這一乘小轎送去縣衙。
犯花坐在顛簸的轎子裡心裡七上八下的莫名的有幾分恐慌,不安的抓著衣角:上轎子是賭氣,可嫁人……我不要嫁人也賭氣啊。
還是以前,縣太爺就是偷偷摸摸的娶她她也樂顛顛的歡快飛來迅速嫁掉,可現在,她不想啊不想,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啊。
犯花想著想著,突然就想跳下轎子逃走算了,猶豫半晌終於下決心伸手掀簾:死就死了,人生自古誰無死呢還,死道士,讓你不管我,我回去扒了你的皮!
此時轎子一矮,停住了,犯花順著掀開的簾子往外看,差點沒吐血——縣衙後門。
滿心哀怨的哀嚎:就猶豫這麼一下,怎麼就到了?!
犯花自然不知道,此時縣衙新房裡貓著的,居然是遊醫和含羞草。
含羞草把新房裡能吃的都吃了,能喝的都喝了,能拿的……也都揣起來,坐在光溜溜的桌子上晃著小短腿凶神惡煞的咬著空盤子洩憤。
遊醫不耐煩的奪下來放在一邊:“我又沒虐待你,吃什麼盤子。”
含羞草不滿的扁扁嘴,大哼一聲:“這個死女人!她要是敢來,我非掐死她!”
遊醫雙手環胸冷哼道:“她要是不來,她娘會掐死她。”
其實掐不掐死倒不是重要的,一個被退過婚的女人,再來一次逃婚,只要被人知道,又是這樣的小鎮,那不要說她了,連帶整個花家的名聲都沒了,待字閨中的老三不會有人要不說,就連嫁出去的老大、老二在婆家的地位都會一落千丈,更別說花老五以後還有沒有姑娘敢嫁給他當媳婦。
所謂逃婚,不光要有勇氣,還要有拖全家人下水的狠心才行。
“娘?娘算什麼,不就是生一下而已,不聽她的有什麼大不了的。”含羞草鄙夷道,“不嫁人又不會死,她要是不跟小南綁在一起,那小南現在什麼靈獸都不用找了,可以去找個好棺材,直接可以在自我了斷和被長老了斷裡選一個進去睡了。”
百行孝為先,含羞草這樣的話一出口,遊醫立刻看了他一眼,眼裡透著不屑:“你……有爹孃嗎?”
含羞草沒察覺到遊醫語氣的變化,仍舊搖著小短腿,理所應當道:“我當然沒有,不光我,小南啊、一起來的那些傢伙啊、族裡那些小鬼啊,我們差不多都沒有。就這該死、要命的歷練,離開的就沒見幾個回來的,那些成天吹噓著怎麼活下來的長老一定都是變態啦變態。真不知道我爹孃生我幹嘛,自己都活不下來還要生我,害我也要這麼倒黴,我要換家投胎啦!”含羞草撅著嘴,“不愛我,爹不疼娘不愛,你個庸醫也欺負我,小南又要死了……那個死女人,她敢進這個門我一定掐死她給小南殉情。”
遊醫把盤子塞回含羞草嘟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