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個字都沒提過。
犯花聽的一愣一愣的,意猶未盡的對道士道:“接著說啊,說完。”
道士兩手一攤:“完了,沒了,散場了。”
犯花看道士,總覺得不可能就這麼完了,斜楞著眼瞥他:“不可能,你肯定還憋了一半回去。”說罷,瞅向縣太爺,似乎想讓他繼續補充。
縣太爺莫名其妙的收尾:“還應該有什麼,這就算完了。”
犯花半信半疑的又看了看道士,雖然還是疑惑,但無奈縣太爺都這麼說了,也不好再追問。
道士見犯花不信他,只聽縣太爺的,不禁哀怨道:“出家人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貧道可是不打妄語的。”
“和尚啊你。”犯花鄙視。
屋頂掩埋的盒子
戲班子開始搭臺唱戲了。
犯花抱著桃子也要去看,靠在廊上的道士瞧見,好笑道:“別抱著桃子去,嚇著人。”
犯花白了道士一眼,仍舊抱著去。
犯花前腳剛離開,後腳縣太爺就出現,對道士道:“降妖除魔的,牢裡陰氣重,你去給做做法。”
道士瞥了他一眼,沒樂意動:“給錢嗎?”
“你住在縣衙裡我還沒管你要錢,就當抵賬了。”
道士嘆了口氣:跟縣太爺,也是沒處說理。無奈的起身正預備去,一眼瞧見犯花悻悻的回來,奇怪道:“你不是看戲嗎,這麼快就唱完了?哈,果然是桃子嚇著人了吧。”
犯花白他一眼,把桃子塞給他:“別給我弄丟了。”扭身還要去看戲。
縣太爺攔住犯花:“你師父要到牢裡祛陰氣,你也去學學,戲班每年來都是演的那些,你哪樣沒看過,有什麼新鮮的。”
道士敢豎著手指頭對天發誓:縣太爺說這話的時候,渾身上下、從裡到外絕對沒有一處不散發著不懷好意的氣息的。
敢情你是叫我出醜去的!道士心裡有一隻咆哮獸在嚎叫:還缺德的慫恿我徒弟去圍觀我出醜。你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誰好人閒來沒事的願意往大牢裡跑?犯花也不願意,連連搖頭還想去聽唱戲:“以前那麼多年我都沒聽懂她們唱什麼,今年一定要聽懂。”說著,憧憬的握拳給自己加油,邁腿又要走。
這次,縣太爺直挺挺的杵在她面前:“不去也得去。”
犯花哭喪著臉:“我怎麼那麼倒黴呢……”
下大獄的隊伍很強大:一個道士,一個道姑,一隻桃子,一個縣太爺,外加一師爺。誰也不知道黑葫蘆師爺從哪兒摸到今日縣太爺帶隊大牢一日遊的訊息,準確無誤的及時出現在大牢前,就被捎帶腳一起帶下去了。
本來該是道士打頭陣,犯花跟著道士的,不過犯花害怕,就把身後的縣太爺推前面去了。身後就剩個悶不吭聲好像不存在的黑葫蘆,時不時總覺得後面沒人的氣息了,是不被妖魔鬼怪抓走了?忍不住頻頻回頭,倒還不如背後兩個墊背的安心。
“你這牢裡死過人嗎?”最前面的道士突然道。
“吊死的、碰死的、餓死的、渴死的、割腕的、抹脖兒的……”縣太爺如數家珍道,“什麼孤魂野鬼都有。”
道士默了一下:“其實都是冤死的吧。”
縣太爺哼道:“胡扯。”
犯花在後面拉著縣太爺的袖子,示意他往邊上閃閃,對道士道:“別信他的,這大牢總共也沒關過幾個人。”
縣太爺見她掀老底,晃身擋住她,不讓她繼續說下去。犯花不服氣的把懷裡的桃子放在他背上:“桃子,撓他。”
桃子爪子一探,輕輕抓了縣太爺一把——疼絕對是疼了,沒見血,倒是挺有分寸。道士順手拎過桃子,往前面一丟,放它探路去了。犯花還心疼的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