鱗片接住那個命運多舛的火摺子,此時又還給犯花,站起身來對黑葫蘆淡淡的笑,話卻是對著犯花說的:“這個人,一樣對這裡很熟悉,他也會帶你出去的。”說著,看著黑葫蘆,“對嗎?”
犯花蹲在兩人中間,仰著小腦袋來回望著他倆:“你倆認識嗎?那還打打殺殺的嚇死人。”
鱗片但笑不語。
黑葫蘆更像是沒聽到。
憋吧,憋吧,都不說話很長涵養嗎?最好在憋死我之前憋死你倆。犯花就地畫圈圈默默詛咒。
黑葫蘆再次舉劍風馳電掣的刺向鱗片。
犯花瞅著黑葫蘆身子往前微微一傾,輕輕把火摺子往地上一放,想都沒想的一頭撞過去,黑葫蘆飛快的往右一閃,避了開去。犯花撞了個空,腳下不穩臉衝地就要摔下去,黑葫蘆伸手一撈,行雲流水式攬著她的腰將她拉起來往自己身後一推,左手護著她,再看鱗片,那傢伙已經不見了。
黑葫蘆什麼都沒說的收劍入鞘,上前一步撿起地上的火摺子,吹了口氣,這燒了一半的火摺子火星更大,舉遠火摺子四周看了一眼,毫不猶豫的往左邊走去。
犯花原地猶豫著要不要跟過去,思量著剛剛撞了人就會上天入地見太陽都無門就屁顛屁顛跟過去是不是太丟人了,矜持、矜持、咱得矜持……可矜持了怎麼出去啊。
犯花默默無言的淚流滿面。
就靠著火摺子一點光亮照亮、顯得詭異的黑葫蘆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雖然還是沒說話,但明顯是等著她跟過去。犯花就坡就下驢,溜溜小跑過去。
犯花跟著黑葫蘆,覺得和跟著鱗片沒啥區別,都是駕輕就熟的該拐就拐,該直走絕不含糊。犯花一磕一絆的費力跟著,是不是還在岔路口撞下牆,撇著嘴在心裡詆譭:其實你們都是不認路的吧,都是憑心情隨便找個路口就拐的吧,你們其實都是裝的吧,其實已經走丟了吧……
突然一下子暗了,犯花一呆,隨即又撞到什麼上,她也撞習慣了,沒理睬為什麼這次這麼軟,伸手摸著黑葫蘆,生怕他摸黑跑了,沒想到一伸手就摸到了,也不管摸到的是什麼位置,抓著就問:“火摺子呢,你吞了?”
“燒光了。”黑葫蘆終於開口了,無所謂的沉悶語氣就好像是茶涼了,隨便換一杯就能解決這麼簡單似的。
“那、那怎麼辦?你還有嗎?”犯花抓的黑葫蘆更緊,她可不想再在像個瞎子似的在黑暗裡摸來摸去這麼慘。
黑葫蘆沒多言,拉過犯花緊抓著自己的手,牽著她往前走,仍舊是駕輕就熟從來不撞牆。犯花徹底無語了:你們都是貓嗎,還是蝙蝠……眼睛已經是擺設了?
腳下的路明顯是個上坡。
突然,黑葫蘆停住腳步。犯花摸著他往前探頭:“到了?怎麼還是黑乎乎的,到哪兒了?”
黑葫蘆的手探過來,捂住犯花的嘴,在她耳邊低聲道:“閉嘴。”
你都捂上了,我用啥說啊。犯花在心裡默哀。
黑暗裡沒光沒亮,還不讓說話,那邊又不說話,犯花只覺得只剩耳朵能用,還分外敏感。突然,耳邊似乎有很輕微的風聲,犯花還沒感覺清楚就被黑葫蘆一個用力推了出去,什麼都看不見的情況下磕磕絆絆幾下就結結實實的摔倒在地,更可憐的是後腦直接磕在牆上,疼得她眼淚都出來了,捂著頭狂揉。
又是一晃而過的光亮。
犯花鬱悶的捂著後腦勺瞪著黑葫蘆手裡的那根新的火摺子:太缺德了,明明有還非要摸黑,都是夜貓子,這輩子最恨夜貓子!
再一細看,犯花嚇得往後猛地一退,又磕在牆上,不過這次隔著手,腦袋不疼了,手疼——她看見鱗片右手竟然變成了一隻巨大的龍爪一樣的東西抓著黑葫蘆刺進他心口的劍。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