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過年的,你咒我啊!”老三一把麵粉撒過去,犯花那句“好浪費”還沒出口,被嗆得直咳嗽,老三想叫她別衝著餃子咳嗽,一吸氣,也嗆得咳起來。老五捂著口鼻退開兩步,用杞人憂天的表情搖頭:“看來今年沒餃子能吃了。”
一個時辰過去,花爹拍拍餓得亂叫的肚子委婉的催促花娘:“孩子他娘啊,何年何月才有飯吃啊。”
花娘幾盤餃子搬上來,老三和犯花是百無禁忌,自己的口水,噁心也是別人噁心。花爹、花娘不知情,吃的津津樂道。惟有老五,餓得兩眼發綠,就是沒法子逼著自己把筷子戳下去……
一連幾天花娘都懶得動彈不做飯,吃的全是餃子,還沒過年,這一家子就看著教子難以下嚥了。
犯花每天忙著和老三、老五滿院子的貼對聯、貼福字、掛燈籠,忙的幾乎忘記了道士。老五爬梯子上去給大門掛燈籠,老三扶著梯子,犯花在下面遞東西,卻總是覺得好像有人在盯著她似的,不自在的頻頻回頭去找。
老五在上面伸手伸了半天:“四姐,找誰了,給我燈籠啊。”
什麼可疑的人都沒看到犯花忙回過神來,悻悻的把手裡的燈籠遞上去。
年三十,外面零星的響了一天的炮竹響,犯花和老五兩個早就忍不住了,吃完飯一對眼色,碗筷一溜丟給老三,一齊飛快的跑出去找炮竹放著玩。
氣的老三直想罵娘,幸好花爹及時打住才沒惹得花娘一起怒:“就讓他們玩去吧,你是姐姐,讓著弟弟妹妹些。”
老三滿心怨氣,收拾的“噼裡啪啦”的直響,又惹得花娘一頓埋怨。
犯花和老五找了炮竹,犯花想在院子裡放,老五嫌沒意思,非要去街上放,犯花拗不過,只好隨便他。兩人剛開了自家院門,便迎面看見門外一雙略顯驚詫的眼睛。
那張臉犯花再熟悉不過,沒什麼好脾氣的擋在門口不讓他進:“你來幹什麼,大過年的,顯你煩人啊。”
縣太爺溫潤而又無奈的苦笑:“你……還在氣我?”
犯花恨得牙根癢癢,咬牙切齒又氣又恨的擠出來一句:“我哪敢氣你啊,我都快愛死你了。”甩手“嘭”的一甩門關上,差點拍到外頭縣太爺的一張老臉,炮竹也不放了,一扭身氣鼓鼓的甩手走人。
老五瞅著她走進去才把大門重新開啟,對一副悲哀相嘆息的縣太爺道:“四姐都氣瘋了……”
縣太爺扶額淺笑:“你不覺得她是一怒吐真言?”
老五斜楞著眼鄙視:“你覺得像嗎?”
縣太爺不再說話,順著老五給他留的那條門縫低調的像個偷情者一樣進來。
犯花回自己房間去了,老三在洗碗刷盤子,老五開了門放縣太爺進來自己就跑出去玩了,所以,縣太爺真正見到的迎接他的,只有花爹花娘兩人。也不知道含羞草和遊醫到底編了個什麼藉口把犯花私奔的事情圓過去,無論是花爹,還是花娘,顯得都不是很友善。
儘管如此,縣太爺到底是小輩,禮禮貌貌、客客氣氣的拜年是必須的。
不過儘管彬彬有禮的拜了年,花爹、花娘仍舊沒什麼好臉色。倒是縣太爺也一臉的莫名其妙,似乎也不知道這一直對自己頗為疼愛的長輩這是怎麼了。
其實花娘這人,除了脾氣差點,為人還是挺簡單的,就像她生你的氣直接就大發雷霆的發脾氣,雖然有時候誇張一點,最起碼爽快,總比那些心裡憋著、抽空陰你的心理陰暗的傢伙強得多。
不過花爹見花娘已經蓄勢待發,生怕她對一個小輩罵的太過了反倒不好收場,忙按住她的手示意,沒讓她嘴快罵出來。
“簡陋茅舍,容不下您縣太爺這尊大神,還請回去吧。”花爹淡淡道。
花娘還不忿,嫌花爹話太輕,不過縣太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