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她只是一個女兒家、不能為俞家延續香火。
“這地窖太小了﹒他們躲不進去的,你快別猶豫了!”俞氏急道。
翠河哽咽難言,“娘,我不……”
為了保住女兒的性命及貞節,俞氏聲淚俱下﹒雙膝一跪,“你不進去,娘就給你跪下。”
“娘……”翠河顫抖著身子:心如刀割。“我……我進去就是了……”
“你乖,來……”俞氏將她的頭
壓,蓋上了木板,拉來了桌子掩著,
“不要出來。”俞氏緊急地叮嚀了一句,飛快地離開了。
翠河蜷縮在地窖中暗暗哭泣,只隱約聽得見遠遠傳來不知道是暴喝還是慘叫的聲音,然後聲音漸漸地沒了……
她以為已經沒事,正想從地窖中爬出時,卻又聽到無數急促的腳步聲,還有緊急的呼喊聲。
她不知道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而她的父親、母親及兩個弟弟又如何了?因為心急、因為無能為力,她只能躲在地窖裡暗自流淚。
又過了許久,她累了也餓了,於是在地窖中昏昏沉沉地睡去。
再次醒來時,外面已經沒有半點聲息了,她實在累壞了也餓壞了,終於決定從地窖中爬出……
兩年後
恆山
在幽靜的森林裡,一道迅捷的黑影在樹梢上飛騰,然後任一棵高聳入天的巨木上停下。
一名身著黑衫、長髮飄飛的男子落花樹的最頂端,遠眺著北面渾源河在陽光照射下有如一條銀絲帶流過大地。
他約莫三十出頭、長髮披肩,簡單地從雙鬢往腦後一抓,繫了條灰色的帶子。
他看來邊幅不修,卻不顯邋遢,深刻如雕刻般的五官帶著點異族的味兒,十分粗擴豪邁。
輕功了得的他,隨意地在樹林間來去高低,毫無阻礙。而他正是梵九的長子,人稱“羅剎”的梵剛。
梵剛以參天古木粗壯的樹枝為床,在涼快的樹蔭下小歇片刻。
剛完成一樁大買賣從山下回來的他,難得偷閒地在這兒休息,心情自是不差。
突然,一陣遠遠的腳步聲傳來,清楚地鑽進了他靈敏的耳朵裡。
他坐起,循著聲源望去,只見一名身著粗布青衫的小兄弟沿著蜿蜓的山徑往山上而來。
那陌生的小兄弟氣喘吁吁地走上來,不時還擦拭著臉上的汗水,有點狼狽。
梵剛從來沒在這裡見過這個人,而他也不像是山上的樵夫或獵戶。他溫吞嬌弱,就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像他這樣的人怎麼會上恆山來?
他一路艱辛地走近,然後在樹下停了下來,像是在做片刻休息。
梵剛以手指扳下一小塊樹皮,彈指一射,打在那小兄弟的頭上。
“啊!”他低呼一聲,就連那聲音都是文弱的。
他抬起頭朝樹上瞧著,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你是誰?”梵剛用他那低沉而冷漠的聲音問。
那小兄弟面容白皙,五官端莊而秀麗……他實在很不願意用“秀麗”兩個字來形容男人,不過他想不出還有什麼字眼可以形容樹下的年輕人。
小兄弟乾咳了兩聲,很刻意地壓低聲線,“請問殺手谷怎麼走?”
就在他壓低聲音的同時,梵剛突然驚覺到一件事——這年輕人明明就是個女人,雖然他不知道她為什麼女扮男裝地上山找殺手谷。
他從極高的樹上一耀而下,準確地落在女扮男裝的“小兄弟”面前。
“你去殺手谷做什麼?”他略略地彎下腰睇著她,而她也像個女人般警覺地退後了兩步。
雖然她這個舉動並不明顯,卻教他更加確定她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