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與不追?凌楓猶豫了一下,但就是這一下猶豫,小男孩已經騎著他的馬消失在了山路之中。
薇薇安開啟車門走了下來,她根本就沒有睡著,剛才凌楓大聲問那個小孩是誰的時候她就聽見了,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一點睡意也跑沒了。
薇薇安看了一眼山路深處卻沒有看見任何人,她奇怪地道:“凌,你剛才在和誰說話呢?”
“那個小男孩。”凌楓說道:“我們一起見過的那個小男孩,他騎著馬,我雖然沒看清楚他的臉,但我確定是他。”
薇薇安問道:“他認出了你了嗎?”
“我們化了妝,變了樣子,他應該認不出我們,可是我們都無法看清楚對方的臉,卻又能從身形上猜到對方的身份。”凌楓皺著眉頭,“所以我也不確定他是否認出了我。”
“這個小孩好奇怪。”薇薇安說道:“他明顯在跟蹤我們,卻又不靠近。”
“他還會再出現的,如果是在白天碰上,我覺得他沒法認出我們,而我們卻可以出其不意地靠近他。算了,你去睡吧,明天一早我們就動身去黑瓦村。”凌楓說道。
薇薇安點了點頭,又回到了車上睡覺去了。
接下來的夜顯得很平靜,那個小孩沒有再出現,也沒有其他的人出現。整個山谷都沉浸在黑暗和河流發出的流水聲中,彷彿是一個被人類遺棄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薇薇安和凌楓駕著車繼續前進。
道路的情況沒有改變,不過在靠近黑瓦村的區域已經有人出現了。他們有些在山坡上的梯田裡勞作,有的牽著牛車運送柴禾或者別的什麼。薇薇安所駕駛的越野車的出現也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他們會駐足觀看,不過也只是看一眼,什麼都沒做。
“這裡的人看上去很正常啊,不像是邪教的教徒。”薇薇安說道。
凌楓說道:“看上去確實很正常,不過我們還是小心一點好。煞忌利教已經滅亡差不多兩百年了,如果它的一些成員倖存了下來,繼續組建煞忌利教的話也應該是在暗中進行,行事的話也應該很低調,所以表面上看很正常的話也是正常的。”
聊著煞忌利教,車子晃晃悠悠地來到了黑瓦村。視野裡的村莊顯得很簡陋,大多數房屋都是用石頭和茅草建成,也有磚瓦結構的建築,不過很少。
舉目遠望,村莊的後面,一片山坡上矗立著一座小小的神廟。寺廟的石牆和石塔都沒有顏色,灰濛濛的,看上去很古老。
“是這裡,這裡確實是我們要找的地方。”看見神廟的時候凌楓的腦海中就浮出了那張照片裡的內容,一比對,完全吻合,這讓他激動。
薇薇安也看見了那座神廟,“確實是這裡,這麼說來,我們要找的那個叫拉瑪辛格的人也住在這裡。在給約翰博格神父的信裡他說他修建了房屋,這裡新建的房屋不多,我們應該很容易就能找到他。”
凌楓卻搖了搖頭,“不,我們不直接找他。我們現在的身份是德里大學的學生,我們在做畢業論文,與神學有關,我們是來考察研究的。這樣的話,我們就能用這個理由來聘請當地人,瞭解到我們想了解的,接觸到我們想接觸的人而不被懷疑。”
薇薇安很快就明白了凌楓的意思,“你恐怕連名字都想好了吧?你叫什麼名字?我又叫什麼名字?”
“我的名字是亞伯拉,你叫碧帕莎,我們都是首陀羅種姓。這裡生活的都是印度社會中的下等人,他們大概會排斥高等種姓的人。”凌楓說道。
“好吧,我叫碧帕莎,亞伯拉哥哥。”薇薇安笑道:“那麼,我們僅僅是同學關係嗎?”
凌楓說道:“當然,我們是德里大學的學生啊,不是同學關係是什麼關係?”
“嗯,熱戀中的同學關係更為合理。”薇薇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