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長地久有時盡,此局綿綿無終期啊!”白頭老翁嘆息著,指袖散去棋局,時八眼前一花,再次回到原局,還是青衣與黑衣人在對弈。
棋局變化不多,時八的目光很快鎖定局中一角。
那是一個劫。
新下的白棋,也就那裡略見規模。但還是不見任何贏面。
如果黑棋執意開殺,時八感覺還是可以將白棋誅殺殆盡。
不過時八現在知道,按仙人的規則,那意味著黑棋在N步之後,便將面臨“浩劫”,會一次死光,死得一個子都不剩。
這樣算來,黑棋所應該考慮的,應該是如何在保持棋局還有得下的前提之下,還能保持足夠的優勢吧。
具體到眼前下出來的那個劫,他該以何種方式贏或輸掉那個劫?
時八一掃整個棋局,發現黑棋幾乎已經連成一片。雖然對仙人的規則才剛剛接觸,但時八憑直覺,便覺得,棋子不能連成一片,不然遲早會在一棵樹上吊死。下棋者需要考慮的,不只是盤面上的子,還有盤面上的“空間”。只有保證足夠的“空間”,棋局才能避免“浩劫”地下下去。
這對時八而言,是一種全新的體驗。他在腦海中模擬了幾步,便覺得有些暈乎,一時之間,終究難以習慣仙人這種奇怪的思維方式。
這時青衣人開口了:“呵呵,師弟,不好意思咯!這個劫,看樣子你必須讓我呀!”
黑衣人默默無言,臉色並不好看。
“呵呵,還好還好,小劫而已。小劫而已。只要不是浩劫就好!不是浩劫就好!”白頭老翁呵呵笑道。像是在打圓場。
這時打天邊飄來一片祥雲,一位禿頂白眉老翁,和一隻白鶴,在雲中現出身形。
時八一眼望去,白鶴氣息,強大無比,老翁氣息,超凡脫俗,若隱若現,大概只比之前三人差一線。
“師尊!接引道人來訪!”禿頂老翁向白頭老翁請示道。
“時候不早,兩位師兄不如同去喝茶!擇日再行繼盤如何?”白頭老翁笑道。
黑衣人聞聲站起,一袖指去棋局。連著石桌,一併消失不見。
“小友!後會有期!”
轉眼三人消失不見。
時八坐在原地,吹著山風,愣了好久。出神回到東漢。他忽然覺得,有必要好好跟知情人探討一下封神的事。費公公,黃承彥,或是王陵,或是黃老藥師,或是玄武大尊,隨便哪個都行。
玄武:“封神?殷商諸子,殺我族類,辱我屍身,早就該滅!”
玄武似乎回想起了一些很不好記憶,臉色頗顯憤然。
費長房:“封神呀……我壺公一脈,在那時,倒也出了一個偏才呢!”
黃承彥:“封神麼?不好說。呵呵。不好說。”
王陵:“封神?我似乎在哪裡看到過記載來著。在哪裡呢?”
王陵思量一陣:“是了!這間洞府的原主,就是封神時的人……呃,修道者。按現在的說法:妖。
當時,他們的教主通天,頒下法旨,著他們看緊門戶,閉門苦修,千萬不要外出,惹是生非。以免應劫。”
“宅在家裡就能躲得過?說起來,到底什麼是劫?如果真的只是修道人修到一定階段就要面對的東西,為何他們會在同一時期應劫?難道他們的修行境界,竟然不約而同地在同一時期達到應劫的程度?或者劫數也像傳染病一般會傳染?”
“這是被混淆的完全不同的兩種劫數啊!”王陵嘆道:“個人的劫,就像蝴蝶的繭。破繭才能成蝶。封神的劫,卻不是個人的劫,而是天地的劫。”
“那時的修道者,成千上萬。而天地間的靈氣,在那個時期,卻已經日漸稀薄。
哪怕是最不擅長推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