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娘子站崗。這會兒正是一大清早,她精神最好的時候。蕭允便索性把糰子又拎了出去,只是頭痛他總是要抱著那線球。只得學了晉王把頭給他藏起來,省得又弄散了。
顧琰站在書桌後一氣兒拿尺子比著畫了縱軸和橫軸,然後標出刻度。因為精力太過集中,等到弄完竟然額上出了一層細汗。她端著碗喝銀耳粥,齊娘子這才進來,站在書桌後看了下顧琰畫的,心道這麼嚴謹可真是精益求精。王妃平日裡可不是這麼嚴謹的人啊,私下裡就是個差不多就好的主來著。不過輿圖的事兒是不能有半分大意啊。這麼一來是方便多了。心頭不由大讚顧琰想得周到。
顧琰當然也不是一直一直都呆在書房織毛衣的紋樣,每半個時辰還是要出去走一走的。一來是要去看看糰子,二來她也需要活動一番。糰子仍然白天要睡三個時辰,平日裡又有人輪著抱他去飛或者走梅花樁或者上樹。還有小太監說學逗唱的吸引他的注意力,皮影戲什麼的不管他能不能懂也給他表演上了。每天一堆人圍著轉。這樣一來,倒沒有太感覺到母親長時間不在身邊。
第六天的晚上,顧琰終於把毛衣給之好了。明黃的底色,背上隱約用暗紅色勾勒出了一幅完整的天朝全境圖,分毫不差。
顧琰捏捏脖子,二十天啊,總算是弄出來了。如今冬天都過了四十天了,總算是能派上用場了。要是在現代由織毛衣的機器,有現成的羊絨線,一天就可以搞定了啊。
蕭允盤腿坐在她旁邊拖著毛衣看那副輿圖,“嗯,明兒一早,我親自給老頭子送去。琰兒,辛苦辛苦!”
“就這麼一句空話啊?”
“那你要什麼?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搭梯子給你摘去。”蕭允將衣服疊好用包起來。
要不怎麼說人家最得寵呢,這嘴巴會哄人啊。顧琰趴在床上,指指後背。
蕭允靠過來,聲音旖旎的道:“從後面?”
“想什麼呢你?替我捶捶腰捏捏脖子,累死我了。一點都不敢走神,比干什麼都累!”
蕭允撈過旁邊的美人錘,當著給顧琰捶起了腰,力度拿捏得恰到好處。閨房之中什麼做不得,只要不給人知道就好了。
“嗯,腰可以了,脖子脖子。”
丟了美人錘又去捏脖子後的肌肉。捏著捏著蕭允的手就有些不老實起來。為了織這件毛衣,顧琰辛苦了將近二十天,他也跟著憋了二十天。這會兒便有些心猿意馬起來了。
“琰兒,好了麼?不如我們早點歇息了。”
沒反應,再一看,睡著了。
蕭允心有不甘的坐了會兒,這才給她翻了個身,脫去外衣。這樣睡醒了會很難受。然後自己也只能洗洗睡了,本來以為明早出發前能被犒勞一場呢。
翌日一早,蕭允便帶著人騎馬進京了。走的時候天才剛亮,沒法子冬天亮得稍晚些。這會兒其實也才四更過一點。他輕手輕腳的起床出去了,顧琰渾然不知。她之前是真的累著了,一旦放鬆身心睡得是很深的。直到一個時辰後被糰子鍥而不捨的叫醒的。
糰子其實也等了她一會兒的,乳母也不給他到床上去。可是過了好一會兒顧琰都沒有動靜,他就不幹了。乳母想抱他出去,他就咿裡哇啦的亂叫,還作勢要哭。
也沒人敢捂住他的嘴巴不然他出聲啊,這位小爺一旦耍橫,會哭嚎得更加大聲的。顧琰便被叫醒了。她感覺自己剛躺下,看到morningcall才知道這都過了四五個時辰了。伸手摸了下蕭允的被窩,涼了。
“嗯,兒子,今天娘陪你一整天。咱們吃了早飯去旁邊你兩個姨母處串門兒去啊。”
蕭允一路急趕,總算在老頭子午覺起來後趕到了。
劉方和明暉正在外室說話,聽到傳報便道:“秦王獻寶來了,咱們也瞅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