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輕易就被一個外姓老太太給收服了,得氣死太夫人吧。哼,虧她以為這位王家老姑奶奶多麼厲害,居然也跟羅家二妹一樣,想拿捕風捉影的事情說事兒。自己有靠山,難道他們王家沒有?沒有靠山他們憑什麼在邊城稱王稱霸這麼幾十年。看來也是這幾十年順風順水的過慣了,非得一來就要在氣勢上把自己壓服才甘心。
“看來是談不下去了,來人,送客!”路王氏端起了茶。
顧琰道:“不用送了,告辭!”
這一次的交鋒,路王氏沒佔到便宜,看到顧琰帶著人離開,重重吐出一口濁氣。
“好個刁鑽丫頭!”
路王氏坐了一會兒,徑直走到路老太君的住處,“大嫂,那丫頭太、太……”她一時還真不出個合適的詞兒來形容顧琰。這哪是大戶人家教出來的受禮的閨秀。竟是與自己針尖對麥芒的說了一通,一點長幼都不理會。
王大奶奶正在陪路老太君說話,見到路王氏進來趕緊起身讓座,“姑母,您是不是讓那小丫頭給氣著了?”
路王氏瞪她一眼,“還不是你們做下的那些事兒讓我舌頭都短了三寸。你出去吧!”
“是。”
等到王大奶奶退了出去,路王氏道:“大嫂,唉,讓我對一個剛及笄的小丫頭低頭,實在是……”
路老太君看她一眼,“如果是向孫世子夫人低頭呢,你做不做得到?”
這個自然是做得到的。商家如何與官家鬥!何況孫夫人還不是普通的官家,她祖父是丞相,婆母是大公主,夫婿是將軍。可顧家那小丫頭如今也不過是個商人,顧府更是被她自己搞得失去了侯爵。虧得顧府竟然沒有開了祠堂將她逐出家門。不過,也是不能也不會給她什麼庇護的了。
路老太君笑笑,“莫忘了我是被誰請來的。她將來的位置,怕是比孫世子夫人只高不低呢。你們同她鬧得太僵,將來要如何自處?”在路老太君的認知裡,顧琰是替晉王來攪亂邊城醫藥界的局,兼且收買人心與斂財的。
路王氏靜默了一會兒,“可是這麼些年王家都是依附齊王。”
“也不能一條道走到黑啊。事情未定前就不能一棵樹上吊死,更何況如今佔上風的是晉王。如果你們就認定了齊王,路家與王家便得分道揚鑣了。”路老太君頓了一下又道:“就我這些日子在柳城的見聞,王家也著實有些不像話了。瞧瞧這屋子,不說別的,就吃飯時那套包金雕銀的餐具,用得著麼?聽說皇后娘娘平日用的也只是銀器呢。你們王家倒是真敢!如果不是你們太過了,小小一個樂善堂能這麼快就成了氣候?”
樂善堂沒有被回春堂用各種手段擠垮,當然和顧琰背後讓人捉摸不清的靠山有關。但是,能這麼得民眾擁護,那不是隻要有靠山就能辦到的。
“那小丫頭,頗有些軟硬不吃。不過,只要人敬她一尺,她絕對敬人一丈。弟妹你何妨想想當年你自個兒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我可聽說,你當年操刀把遠房的叔伯都攆出過這棟宅子。”
路王氏想了想,“嗯,還真有點兒。”
過了幾日,秦菀一臉赧然的對顧琰道:“琰兒,借給你的馬太醫,我恐怕得收回了。夫君不知他在樂善堂坐堂,已經將他借給軍醫處了。”
“哦,沒事兒,當然是軍醫處的事情更重要一些。我這裡有兩個學徒也可以學著把脈開方看一些簡單的病症了。回頭讓他們跟著兩位大夫實習一下,明年再去考行醫簿子就好。”
有歐允借出王太醫在前,軍醫處在顧珉運作下向孫小丁借馬太醫他一點兒都沒有起疑,大大方方的就應下了。至於說秦菀身邊這就沒有專屬的大夫了,可顧琰不就在隔壁麼。還是把人放在軍醫處能發揮更大的用處。孫小丁還有些懊惱自己怎麼早沒想到這茬呢。顧珉如今已經調入孫小丁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