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琰斟酌了一下,“嗯,他們家的門不大好進。而且據我所知,他們家老爺子心頭也有中意的兒媳人選了。他家老爺子說話那是絕對的一言九鼎的。”
趙夫人顯然很失望,“從前讓老趙問他,他說有心上人了,可這次來邊城還是孑然一身,我還以為有機會呢。”
顧琰行走在外雖然沒有換臉,但是她從方子墨那裡學到了怎麼樣讓自己的五官平凡一些,不要那麼出挑。所以五官雖然沒太大變化,但她整個人的精氣神同從前是不大一樣的。雖然不至於像之前那張假臉丟人堆裡就找不著了。但是美色最多及得上本來面目的兩三分。要不然趙夫人肯定不會這麼容易就信了她和歐允之間其實沒啥,更不敢在她面前誇自己表妹好看了。
到了地兒,顧琰並沒有下馬車,也謝絕了趙夫人請她進去坐坐的好意,只說要趕路,直接就出城了。要是下了車,她實在懶得去和以前的街坊一一去解釋自己怎麼換了一張臉。丁嫂子也好,今日的王大奶奶和趙夫人也好,都一直好奇這到底是怎麼弄的。
顧琰著急回去,是覺得在離軍營近一些的地方,總能比遠處早些知道訊息吧。這就是一個心理作用,其實明白自己就是知道了也不能改變什麼,可這種心情偏偏很急迫。擾得她考試的時候都不能那麼鎮定。她知道自己不該同歐允走近了,可是這份擔心卻總是放不下。好在舅舅和四哥都在後軍,沒嚷嚷這樣沒勁兒。不衝到最前線去,這安全係數總是要高許多。整得跟敢死隊似的,她算是知道他怎麼從小兵做起都能升這麼快了。
她問過四哥,四哥說他不去前軍爭軍功,因為註定他爭不到。他是晉王的人,在齊王率領的軍隊裡,肯定是得被打壓的。如今,就先當練膽了。頭一次殺敵他接連做了半個月噩夢。他在這裡,就是看著整個大軍動向這個任務。所以,他先得保住命。去了前軍萬一被人怎麼了,也可以說成是流矢。還有舅舅,他上次傷得極重,算是撿回了一條命,也就被留在後軍了。
顧琰沒有回家,直接就驅馬車到了浣衣房。從這裡看過去,軍營裡自然是一切如常。
也許是知道她來這邊了,也或者是巧合,總之沒多久方子墨出來了。他在中軍大帳,有時候也出來巡視。大概正好在後軍。
“你來這兒做什麼啊?”他在工棚僻出來的休息室坐下。
“我、我來巡鋪啊。”
方子墨嗤笑一聲,“你這裡,租這塊空地又修工棚什麼的,本錢都還沒回吧,就這還巡鋪呢。”
“你別看不起我啊。”
“不敢,你做的這事兒錢是掙不了什麼,可是意義蠻好。還能想著每日就讓一個士兵把髒衣服用車推出來,讓一個老大娘收。既不會讓浣衣娘接觸到軍營的訊息,也避免年輕男女時常見面容易出事兒。你想事情挺周到的,都有些不像這個年歲的小姑娘了。”不管是做什麼事兒,都考慮得週週到到的。讓他想替她描補描補都沒什麼用武之地。
“是小菊心好,我想著也不費什麼事兒,也不需要投入太多就試著做做。至於你說的這些,我是軍功世家出身,這兩者恰好都有所瞭解。”
“你是擔心雲千總吧?”方子墨一針見血的道。
“我就當他是個老朋友,也會為他擔心的啊。這畢竟是打仗,聽說前軍減員挺嚴重的。”
方子墨看著她,“那你對今後是怎麼打算的呢?”
顧琰想了想,然後道:“我想把生意做大,然後帶著商隊騎著駱駝去走一走絲綢之路,看一看外頭的天地。看大漠孤煙,看長河落日。”再去看看古代的羅馬、印度……然後再滿載而歸。那些香料、寶石什麼的肯定很受歡迎。
“那他答應麼?”
“我跟他,是沒有未來的。所以,我一直都只把他當做好朋友。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