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提前報訊,還有顧琰叫去的幫手。不然按他當時的精神狀態,夠懸的。
“不能生火也不能點燭臺,你們都小心跟著我。咱們趁夜趕緊離開。”軍師在這個房間靠牆的地方搗鼓了一陣,出現了一個黑黢黢的洞。他從懷裡掏出一顆黑布蒙著的珠子,取下黑布便可以看到洞口往裡是一級一級往下的石階。
顧琰眼睛一亮,夜明珠啊,而且這麼大一顆。她還是在太夫人的庫房裡才看到過呢。看來琅琊山果然是有寶藏啊。
軍師轉頭瞥她一眼,“小心腳下。”
“哦。”顧琰趕緊收斂心神,這要是腳下一絆,豈不是要往軍師身上栽去,那可就糗大了。
“可以出城麼?”既然是國師府的人下手,怕是城門已經被關了。
“可以,我走過的。”軍師頓了一下道,“後面半段有些窄,是我一個人挖的,有些地方得彎腰才能過。”
後頭有人道:“軍師,您還能做這個啊,倒是跟我楊老虎一個行當的。”
顧琰抿嘴,出聲這個楊老虎是盜墓的。她知道的時候,還特地跑去參觀過他的手,可惜不是發丘中郎將。
“術業有專攻,你那行我幹不了。我就是為了逃命沿著原本的密道朝前挖了一段而已。”
後面一段果然低矮,只能彎腰而行。想來是軍師當年彎著腰賣力的挖,挖通了直接跑掉的。而且軍師身形高瘦,十年前想必更加瘦,這樣一來除了顧琰,其他人大多都得側身而行,還是彎著腰,這滋味別提了。
好在是不太長,只憋屈了兩刻鐘就到了出口。原來方府,也就是軍師的家離城牆處並不甚遠。
軍師名方子墨,據說子墨本就是他的表字,只不過是十年前剛取不久,是故外人不知。顧琰跟在他身後一路走著,想了又想道:“我曾聽我三伯母說起過,南方有個小神童方丹,就是你麼?”聽說十三歲就成為鄉試解元,如果不出意外,甚至可能成為本朝第一個連中三元的高士。
方子墨嗤笑一聲,“有什麼用?”當日煊赫的名聲,換得回哪個親人的命?
“是啊,那些都是虛的,是浮雲。”顧琰其實也是年少有才名,可是生母早逝,她又與顧家恩斷義絕從此陌路,孤身飄零,說起來和方子墨也是同病相憐。
方子墨事前也對她做過詳細的瞭解,聽了這句話自然會生出些於我心有慼慼焉之感。
此時天空還黑得很,約莫是三更過一些。
方子墨看一樣顧琰,“要趕夜路,你撐一下。”
顧琰點點頭,“我沒有問題的,軍師不必顧忌。”離開顧府的時候她做過吃苦的心理準備,不過到木石村的路上王老六把她照顧得妥妥帖帖的,沒什麼機會體驗生活。這一回被國師府的人所逼,卻是要踏出第一步了。
不過好在她好歹是練了幾年武的,明暉看似嬉笑怒罵,卻絕對是一個嚴師。他們貓著腰藉著黑暗的掩護離沉默原來越遠。顧琰在被眾人護在中間急行軍一般的趕了一個時辰的路,氣息終於控制不住的喘得急了。說到底,還是做身嬌肉貴的千金小姐太久了,習慣了安步當車,鍛鍊不夠的緣故。不像這些劫富濟貧的,趕個夜路完全是小意思。
但是這已經讓方子墨等人很欣慰了,原本這一趟出來就當帶她遊山玩水了。反正在路上,有個養眼的小姑娘一起說說話也是好的。這回出了意外,眾人都有要做給簡單的轎子抬她走的準備了。沒想到她不但在火場能夠鎮定的自救,這趕路還能不怎麼拖慢行程,實在是一個驚喜!
他們走的並不是官道,是山間小道,增加了行走的難度。軍師看顧琰實在不行了,再看看天色已經開始泛起了魚肚白,太陽就要出來了。
“歇會兒吧,天也要亮了。去兩個人到下一個市集看看情況,弄幾匹馬還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