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撐起自己的熊心豹子膽,仰頭看著那雙血色雙瞳,擲地有聲的說:
“你不能殺我!”
預想中的求饒並沒有出現,聽慣了各種求饒的摩羅剎一怔。
嗜血的紅眸微垂,將女子那張飽含憤怒,卻不得不強壓著的臉看在眼裡,也不知道是許久未曾遇到如此反常之人,還是別的什麼,他竟生出一種錯覺,覺得眼前這雙無畏的眼眸,似曾相識。
摩羅剎的眸色暗了暗,或許可以晚點再讓她下去見閻王。
至少,他要先搞清楚這雙似曾相識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他低沉的聲音如同大提琴的弦,輕輕撥動了一下,“為何不能?”
為何不能?
王舒月大腦飛速運轉,想了無數種理由,低頭瞥了眼自己身上的弟子服,再次開口。
“因為我是雲鶴宗的弟子,我師父乃是掌門清一道人,倘若你殺了我,我師父必定會帶人過來尋仇,攪得你們這魔窟不得安生!”
“還有,我不是九州的人,我的命要是保不住,當初七殺宗體會過的原子彈套餐,肯定少不了你們魔宗的份!”
“但你要是放我走,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我那麼多的靈石丹藥你全拿走,足夠你花錢再買一個替身,而且我保證,我回去後隻字不提魔宗的事”
摩羅剎忽然睜開了他那雙微眯著,彷彿睡不醒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王舒月的話音頓時淹沒在這深淵中。
“嘶~”摩羅剎吸了一口冷氣,忽然回到王座之上,一甩紅袍,隨手拿起了一把儲物袋。
她不說他倒是差點忘了,一個普通弟子手裡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靈石,原來是從域外來的,那可就有意思了。
他將手中儲物袋拋下,撿起那個被擱置在一旁的靈寵袋,親眼看到女人因為他的舉動沉下的臉,忍不住輕笑出聲。
“知道為何你已經離城,本王還抓你嗎?”他忽然幽幽問道。
王舒月聽見這話,脊背頓覺發涼,她萬萬沒想到,摩羅剎一直就在背後親眼看著整個天墉城的一舉一動,連她這個小人物也不放過。
“為什麼?”她輕聲問。
他斜睨過來,目光落在她身上的弟子服上,“本王抓的就是雲鶴宗弟子。”
王舒月:一首涼涼送給她自己!
“我、我不完全是雲鶴宗弟子,我只是來這的交換生,俗稱留學生,實際上我的歸屬地是藍星,你懂我意思嗎?”王舒月語速極快的辯解道。
說著,見他一語不發的盯著自己,手裡還捏著靈寵袋,急忙轉移他的注意力,指著案臺上那一頓亂七八糟的檔案說:
“不信你看啊,那裡有檔案,我是受兩界法則保護的,你身為九州的居民,你有權利和義務履行契約裡的保護條約,你不但不能殺我,你還得好好給我送回雲鶴宗,否則”
“否則如何?”他戲謔一笑,打斷了她喋喋不休的嘴,手一揚,那些所謂的契約,瞬間落成灰。
王舒月狠狠嚥了口口水,心一橫,只能出大招了!
“你知道我是誰嗎?!”她忽然一改先前的低姿態,高高揚起了頭顱,質問道。
摩羅剎一挑眉,不等他問,她就自爆了。
“我攤牌了!”她兩步衝上前來,一拍案臺,在求生欲的驅使下,彷彿吃了豹子膽,伸出一隻手,指著他威脅道:
“我姓王,更多的我不能告訴你,但有一點,你必須要清楚,我要是少了一根汗毛,你將死得連渣都不剩!”
紅色的眼眸危險的眯了起來,眼前這雙霸道蠻橫,不容人反駁的眼睛,實在是眼熟得令他心驚。
“你到底是誰?”他困惑的低喃著,“啪”的一聲,一張四四方方的身份被拍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