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把她放了下來。
本以為這樣可以讓她鬆開他的脖子,離得遠些,不再被那雙焦人的眼睛看著,好自在點。
卻沒想到,他這一鬆手,她不但沒鬆開環住他的手,反倒整個軟綿綿的往他懷裡倒來。
三省驚得連連後退,直到退到牆下,退無可退,這才停下。
然後,那身子就直接倒在了他懷裡。
“師、師叔!”那觸感,顫得少年人音調都變了。
“我使不上力氣。”她道。
怕她掉下去,他下意識伸手環住了她往下滑的腰,於是,那整個人就都掛在了他身上,而他就像是那被惡霸逼至牆角的嬌娘子,紅著臉,無措的站著,眼睛都不知道該落在哪裡。
“三省,你偷偷長高了。”她伸手比劃著兩人的身高,少年不知何時,早已經高出她一個頭。
不但如此,少年身上的稚氣也早已退去,一身白衣出塵,容貌俊逸。行事也沉穩了,一身修為更是跑在了大部分人的前頭,她望塵莫及。
“誰說我不喜歡你的?”王舒月兩手捧著他的臉,神情微惱。
三省一愣,低頭看她,想要看清她眼裡的情緒又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
“那師叔”喜歡三省嗎?
她用一指堵在了他嘴上,截下了他小心翼翼的試探。
“別問,問就是喜歡。”
夜風吹來,撩亂了兩顆年輕的心,她踮腳,捧著他的頭,親了上去。
風吹落一樹的綠葉,兩片綠葉被風裹挾著纏在一起,青澀又纏綿。
正是青春期的少年,叛逆不服輸,滿腦子的禮教規矩在這綿風中徹底粉碎。
他愣怔不過片刻,隱藏在心中的情愫盡情釋放,化被動為主動,手上一轉,懷裡的人調了個個兒,被他抵在牆上,緊緊圈在身下
“啾啾~,啾啾~”
竹林裡,早起的鳥兒們在啾啾歌唱,卻吵醒了躺在屋內床榻上的人。
王舒月揉著腦袋爬起來,宿醉後的大腦一片空白,茫然的坐在床上,楞了好幾秒,這才恍惚知道,自己喝醉了。
“該死的顧子明!”她痛罵這大騙子,說什麼果酒不會醉,她這怎麼就醉了?
口有些乾澀,王舒月下意識舔了下嘴巴,卻不妨一股刺痛傳來,冷不丁的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她嘴怎麼啦?
王舒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又是一陣刺刺的疼,手下的唇瓣好像破了一角。
什麼情況?
王舒月忙掏出一面鏡子照了照,好傢伙,下嘴唇上好大一個破口子。
“我把自己給咬了?”王舒月不敢置信的看著鏡子猜測道。
“咚咚咚”房門被輕輕敲響。
“師叔,你醒了嗎?”門外少年輕聲問。
王舒月忙收起鏡子,拉扯好身上凌亂的衣裳,這才下床開啟房門。
少年端著一碟吃食站在門口,飛快撇了一眼她破了的下嘴唇,立馬就低下頭去,整張臉騰的就紅到了耳尖。
“師叔、昨晚昨晚我”鼓足了勇氣,想起自己的魯莽弄破了她的唇,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出來。
王舒月一臉茫然,“昨晚?什麼昨晚?昨晚是你送我回來的?”
“我這嘴巴是怎麼回事?”王舒月好奇問,心想著,不會真是自己磕著的吧?
卻不想,聽見她這幾句話,少年紅撲撲的臉頓時一白,焦急的問:“昨晚的事,師叔不記得了嗎?”
“記得什麼?”是她喝醉酒出糗了嗎?王舒月驚悚的想到。
三省盯盯看了她兩秒,確定她是真的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心就像是被一叢叢荊棘包圍了一樣,又疼又悶,難受得他連呼吸都不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