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的意志,不為法,不為訣,直達人心的誅與陷,縱是神也難以逃脫。
雖然此刻似乎佔盡上風,但馬哈知道,神畢竟是神,特別還是一名本尊,以他無法調動劍魂本身的實力,困敵都難,何況傷敵。
於是他略加沉吟,當即御風而去,臨近高空,以陰陽尺一舉將天穹的寶藍色擊得粉碎。他遁空而去,人間又再次迴歸夜晚。
有人感慨:“天象已去,著實可惜。”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正是這可惜的“天象”,差點要了他們一條命。
九天之外,丹爐中火勢漸強,爐外觀火童子神色一喜,靜待著清香襲人的一刻。
然而他等到的,卻是一種極深的惡臭,捂著鼻子,他無不遺憾,搖著頭將五顆漆黑丹丸倒入了雲下……
第二百零二章 丹花
卻說馬哈乘風遁去,顧不上什麼方向,只覺得天氣越發的涼,人煙也越加稀少。
人魂感應之下,馬哈發覺身後並無追兵,但若說時間之神是速度不及他才追不上,這明顯不合“神”的稱號。
肯定是因為什麼緣故,時間之神才放棄了對他的搜尋。
暗道自己幸運,馬哈幾晃眼間就出現在一片茫茫白野之中,身外覆蓋上一層紫氣,將那刺骨的嚴寒給驅隔開來。
與其說是冰天雪地,不如說是海中冰原更為形象。馬哈發現自己正處於漫無邊際的大海中的一片冰島群的上空,放眼望去,不是蔚藍就是雪白,天地似乎也僅有此二色。
漫隨寒風翔,天地一孤鷹。他此刻沒有僥倖逃脫的欣喜心情,而是心中充滿了個人於大千世界中渺小的孤獨感。
心風相融,北方極致的風帶給他的除卻孤獨,還有那永不停息的重複之感。這裡沒有四季,只有永恆的冬天!
與風分擔一切,二者互換著本身的意念,馬哈之前一直沒有任何寸進的清風訣此時似乎突破了無形的瓶頸。
隨風隱去了身形,世間彷彿再無馬哈此人,不滅的魂軀竟絲絲分離,被北風倒捲到了更北的地方。
然而他在這近乎破碎的轉換中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痛苦,似乎一切理所應當、順其自然。
此刻,分離出的每一縷風,都是他。但凡吹過的地方,全都歷歷在目。他的意念是整體,分離的是身軀,二者巧妙地平衡著。
異常清醒的神智中,他察覺到了就在更北的地方,有一個與現今相反的陰暗世界,萬千烏雲彙集於空,紛揚降下的雪也是灰黑之色。
那遊經陰暗世界的微風則是迅速折返回了原處,彷彿在躲避什麼。屏氣凝息,馬哈在陰暗世界的外圍現出了身影,鼻腔中似乎盡是一股股惡臭。
紫氣都阻隔不了那股惡臭,馬哈神念一動,以陰陽尺鎮住了周圍的空間,吐出一字“封”,惡臭便了然無蹤。
而後他看著腳下不斷融化著的灰冰,臉色稍有變化,沉吟了半刻,翩然落至冰面。
剛才他突然發覺,那些臭味似乎是從冰面下部傳出的,然而真正讓他冒險下地探察的,是那股臭味中夾雜的一股熟悉的味道。
那是超越靈火的火味,對於現今三昧尚且不齊的他來說充滿了震撼的意味:三昧之後,尚有九昧!
萬千縷風匯聚成了劍刃,馬哈以意念一引,只見冰花四濺。反尺再“鎮”,他輕鬆破冰而下,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壓力。
然而才破下不遠,他就遇到了麻煩,過於濃密的惡臭竟引出了異獸。
“果然是蘿蔔青菜,各有所愛……”看著那貪婪地吸著鼻子異獸,馬哈不由感慨,隨即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異獸三首,類犬但又非犬,整個身軀裹著了一層灰褐色的泥漿,憑藉四隻粗壯的腿懶散的移動著,邁出的每一步都伴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