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舉凡是有點常識的現代人都知道,在野外碰上雷雨天氣,一不能在大樹下躲著;二不能掏出手機打個不停;三不能靠近高壓線。除此外,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絕對不能攜帶金屬導電體在電閃雷鳴中傻啦吧唧地亂晃!畢竟不是人人都像發明避雷針的富蘭克林那般具有勇於犧牲奉獻的精神,再去搞個什麼著名的風箏實驗。
但很不幸的是誰也沒有注意到,包括童話自己也沒留意到懷中的涅世本質上是一塊玄鐵,是一塊絕佳的導電體!只見刺眼的閃電蛇一般迅猛地把她從頭纏到腳,發出嗶嗶啵啵的電流聲。
於是,在眾目睽睽下,童話抱著那根玄鐵武器,小小的身體在嗤啦嗤啦的藍白電流中如突發羊癲瘋的病人一樣狂顫著。
一時間,在場所有的生物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異況給鎮住了。
“吼──”戰麒最先清醒過來,在不傷到人的前提下,咆哮著舉腳踹出黴催人兒懷中的玄鐵。那塊玄鐵在空中翻了個跟斗,結結實實地牢牢地穩穩地插在了離帳篷不遠處的草地上。
劈里啪啦劈里啪啦,一道道閃電和炸雷彷彿終於找到了最親密的愛人,道道都直奔矗立在草地上的玄鐵,藍白色的電光貪婪地纏繞著玄鐵漆黑的身軀,電火花活力十足地四處飛濺。
終於停住顫抖的童話頭上捆發的獸筋早已在電流中化為灰燼,好不容易長到背部的棕黑長髮宛似做了最高階的電離燙,根根彎彎曲曲,像是泡麵條,身上的獸皮衣也變成黑乎乎的顏色,散發出陣陣毛髮的焦臭味。蒼白的面板倒是被電得白裡透紅,活像經過了最佳的血液大迴圈。她神色茫然地看著不遠處雷電劈鐵的異象,喃喃著,“這……是原始的避雷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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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清醒過來的塔恩上前幾步仔細打量了她一番,連連慶幸,“還好還好,小泵娘沒什麼大礙,快進帳篷去歇著。”
“是啊是啊,原來那把奇怪的武器還有吸引雷電的作用,真是比術法還神奇,這下我們可以安心休息了。”不知何時也出了帳篷的荷拉老爺子瞧著前方的狂劈亂炸嘖嘖稱奇。
“還說呢,小泵娘都差點給電傻了。”福迪特瞪他一眼,連忙和塔恩一起拉著傻愣愣的童話走進帳篷。
“呵呵,這小泵娘也不一般啊,換作旁人早就在那道電光中化成一具焦炭了!”荷拉老爺子拈著山羊鬍,眯著眼對著前方的身影笑了笑,也跟著進了帳篷。
剩下的戰麒看了看插在地上的涅世,想了想,對著沒人理會的驚馬低吼一聲,馬兒渾身一顫,火燒屁股般自動鑽進了馬帳。戰麒這才獨自走進了童的帳篷。
喝完湯,吃完飯,童話終於真正回過了神,向大家的關心一一道了謝,捧著福迪特大叔塞給她的本是給大嫂買的新衣服,在眾人的催促聲中回到了自己的專屬帳篷。
一進帳篷,迎面撲來的是火的溫暖,阿奇正悠閒地躺在火盆邊假寐著。
“阿奇,把涅世放在外面沒問題嗎?”她還是有些擔心地問道,怎麼說人家也救過她一命,雖然害得她被狠狠地電擊過,但她也不能那麼忘恩負義不是?
戰麒睜開眼睛,金碧色眼中充滿了溫柔,衝她搖搖頭,示意不用擔心。涅世本就有聚集雷電的力量,丟他在外面,對他來說正是積蓄能量的好機會。倒是童,他忽略了童並沒有完全得到自己不懼雷電的能力,不知剛才有沒有對她造成傷害。
站起身,他走向童話,擔心地看著她。
“沒事的,就是身體止不住狂顫,還有──”童話苦惱地摸著捲曲的髮絲,“頭髮變成了這樣,是不是很難看?阿奇。”
戰麒的眸中融入了笑意,低低嗥著,甩甩尾巴。大嘴一張,“哧啦”一聲,童話身上焦黑的獸皮被盡數撕落,白裡透紅的赤裸身體上印著一道道黑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