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你還會經歷這樣的痛苦,吾寧願改變所有的命運軌跡,也要和你留在遠古叢林,或是將你留在上古戰麒的身邊。
涅世,躺在童的臂彎中,你感到幸福麼?滿足麼?還是會痛徹那顆玄鐵心臟?吾真是替你痛心惋惜呵,此刻的你竟然沒有絲毫的意識。
好璀璨的靈魂,好美麗的身體,好可愛的表情,那融入黃泉的血肉和淚水竟是從未品嚐過的無與倫比的美味!潛伏在黃泉中的兩點鮮紅再也忍不住了,悄無聲息地湊上去,涼滑的舌尖輕輕舔舐上發顫的白骨,發出嘖嘖讚歎,這小人兒的骨頭也好脆嫩,似乎輕輕咬下就會碎掉。
唔……他捨不得了,他真的捨不得放手了。小人兒要是實在離不開這把武器,離不開那兩頭麒麟,他就後退一步,不繼續破壞了吧。兩點鮮紅在渾黃的水底閃了閃,唉,小人兒鮮血淋漓,白骨森森的樣子雖然很美味,也很可愛,但她是個活生生的人族,會很疼的。瞧瞧,脆嫩的骨頭還在水裡顫抖,新生的速度遠遠及不上黃泉腐蝕的速度,小人兒細胞裡的那個生命體還真是低階啊。他輕輕巴上森白的左小腿骨,小人兒,走快點吧,別怕摔入黃泉中,這一次我會撈起你的。
嘶嚎,嘶嚎,再嘶嚎;蠕動,蠕動,再蠕動,當她的腳骨終於觸到堅硬的池岸後,心裡一陣狂喜,摸索著奮力爬上岸,匍匐在池邊,一把一把,吃力地往岸上拖著手裡的武器,直到摸到橫斷似刀的一頭,她才完全放下心來。
身體瞬間縮成一團,再也沒有任何顧忌地在乾燥的土地上翻滾嚎哭起來,“痛,好痛啊。阿奇,我好痛啊。”沒有接觸到黃泉的喉嚨漸漸被修復,聲音依舊沙啞粗噶,但已能將身上的痛準確地表達出來了,“小幻,小幻,我好痛,好痛!”
上了岸,戰麒和幻麒才駭然發現童話的雙腿只剩下森森白骨。不,不止是雙腿,自胸腹以下,她的肉體除了白骨,血肉筋脈全部化為烏有。而她,就是以著這樣的殘軀一步步挪到了岸上。
看著那個不斷在地上翻滾號哭的可怕殘軀,腳移動不了半步,身體痛得像是被誰在扒皮,在一刀刀切割,在一針針狠刺。深愛她的堅韌,也痛恨她的堅韌。
“涅世,你滿意了嗎?”戰麒醇厚的磁音冰冷堅硬,金碧色眸子沒有從翻滾的殘軀上移開絲毫。
一上岸便醒來化成|人形的武器靜寂地站在他身邊,陰殘的薄冰重瞳結滿厚厚的冰層。半晌,陰森森的聲音輕輕響起,“你們為什麼不阻止小童話?本武器寧可永不出世,永遠沉眠。”墜入黃泉的一剎那,他以為那是永別,痛徹心扉;甦醒睜眼的一剎那,他看見一具可怕的殘軀,同樣痛徹心扉。
“你以為我們沒有阻止嗎?”幻麒妖瞳裡的淚水根本無法遏制,清凌的聲音空寂荒蕪,“小童說和我定下了生死契約,她不會死,只是會痛上一小會兒。說那樣程度的痛她經歷過,無論身體和心理都具備了一定的承受力和免疫力。呵呵,真是個傻女孩,這副樣子也叫只會痛上一小會兒?也叫具備了一定的承受力和免疫力?”他低低輕笑兩聲,伸指抹去妖瞳的淚光。無論怎樣流淚,他也只是虛幻的模仿,眼睛永遠不會像小童一樣紅腫疼痛。他也能讓小童的身體新生,但必須依賴特定的空間,特定的條件,而現在,他無能為力。
“童說她承認了你是她童話的丈夫,生生世世不離不棄的丈夫。”戰麒冷冷道,聲音比極地冰雪還要森寒。
“生生世世不離不棄的丈夫麼?”涅世喃喃重複道。小童話,原來你真的是認定了我,認死了我,“麒,本武器好恨自己無淚可流。”死白的指尖觸控到冰涼的重瞳,伸出尖利的黑色鉤刺,眼看就要生生剜下。
“你最好不要亂動,否則童好了會很生氣的。”戰麒漠然提醒道。
死白修長的手指及時頓住,最終頹然放下。小童話,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