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竹看著無憂宮三個大字,笑著搖頭,嘆道:“世上真有花可忘憂,那就好了。”
相繼走入後花園,忘憂端來一杯花茶,裡邊兒有糖、花蜜什麼的,反正就是甜的。
端起茶抿了一口,沐竹笑問道:“山主有沒有給你留下什麼?”
忘憂眨了眨眼睛,“還叫山主?”
沐竹笑道:“私底下就不用加姓了,我雖然是沐竹,但這具肉身的主人,是叫楊念箏的,我跟她是一個人。其實要不是受身份所累,我倒是願意就當個客棧掌櫃,早晨起來去摘菜,等山主回來了,給他一碗陽春麵。”
前二十幾年前的楊念箏,根本沒在修煉,就是過日子,當掌櫃,故而樂得悠閒。
現在一下子又成了宗主了,其實是有點兒不適應的。
忘憂笑道:“他說讓我等人,人很快就會來的。”
沐竹點了點頭,“好吧,那我只能叨擾些日子了,白寒跟著姜柚在北邊兒晃悠呢,估計到時候也會來。我就是覺得,麻煩曹首席跑來跑去的,拿人當牲口使喚呢。”
沐竹離開之前,劉景濁傳信,說會由曹風帶著舒珂來,除了正事兒之外,還得順手幹個別的事,把一場戲演完。
舒珂在仙草山待了好些年不下山了,哪兒能一直這樣?
所以五月前後,張五味會來的。
但兩人都只是按照傳信做事兒,具體是要幹什麼就不知道了。
忘憂也糊塗,說道:“他做事總是雲裡霧裡,到最後一刻才跟人說清楚,彩頁猜不著。”
沐竹微笑道:“有些事情,說得越清楚越容易出差錯。就像是凡人之間常說,好事不能說,說了就變不好了。”
忘憂點了點頭,反問道:“那你再回青椋山,到底是沐竹還是楊念箏?”
沐竹言道:“私下裡會一直是楊念箏,人前沒法子,除非我傳位陶檀兒,但現在還不行。”
因為神弦宗有鬼,這個鬼一時半會根本找不出來的。
沐竹忽然問了句:“你知道百花仙子叫什麼嗎?我們祖師婆婆名叫秦弱音,但與她齊名的兩位奇女子,好像不太清楚名姓啊!”
忘憂說道:“百花仙子,也就是種花人,應該是叫做藤霜,聽幾位老祖說過,仙子很喜歡釀酒。”
說到這裡了,忘憂笑著說道:“其實還藏著一罈子百花釀,是百花山莊建立之時埋下的。我想等到劉景濁跟龍丘棠溪成親的時候,將酒給那酒膩子當做賀禮。”
沐竹神色古怪,輕聲道:“給山主喝,有些暴殄天物了。”
是啊!他劉景濁拿喝酒當涮嘴玩兒啊!恐怕也喝不出個子醜寅卯來。
…………
破爛山一行人終於落在雨牛渡,但姚放牛可沒空回去歇著去,得帶著那老頭兒四處晃悠晃悠,還得去一趟北境冰原,過年都沒法兒在破爛山。
徐瑤可沒空陪他閒逛,因為紅酥也就這幾日就要臨盆,算日子怕是趕上正月初一了。
懷胎十餘年,終於是要生了,孩子生下來就是靈臺巔峰,日後定是個奇才。
徐瑤忽然嘆息一聲:“可惜……放牛娃說,孫犁被逐出棲客山了,這孩子想要拜孫犁為先生,怕是不行了。”
紅酥搖頭道:“無事,等拾冬出生,至少要給她一個無憂童年,等過了八歲再說什麼習文練武的,我家孩子又不用考狀元去。”
徐瑤哈哈一笑,“女狀元,也不錯啊!”
反觀姚放牛,早就帶著那具合道肉身,不知走了多遠了。
姚大宗主罵罵咧咧了一路,都到了鬥寒洲了,還不忘時不時罵兩聲。
孃的!雖然我是破爛山宗主,你姓劉的也別真拿我當撿破爛的啊!
他給這具合道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