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正在迅速衰竭,而且還有一點抑鬱症,這樣下去,很有可能……”鴉不自然地聲音抖了一下,齒縫間深吸一口氣,“可能還有一年左右,最多不超過兩年。”
皇乙軒安靜地傾聽著,有時候他臉上的清冷會讓人覺得他完全把自己置身事外,只是在聽著一個有點感人的故事,眼眸裡泛著月下鏡湖似的光波,就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
溫潤的臉龐讓他看起來像一位善於思考的人,略帶了點經年累月洗練過後的沉穩,情感的波動只是些微的,只有漣漪而不會翻起洶湧的浪花。
他就那麼神情迷惘地看著面板黑黑的像影子一樣的少年,沒有說話,儘管少年停下來,可能是在希望他開口。
鴉便又說:“他這樣,全部都是被司徒空逼出來的。司徒空離開輝夜城以後,實際上一直私底下和相柳保持著聯絡,最初是在網上匿名與他合作在南亞購買了很多地皮,對其價格調控以及開拓一些經濟專案,具體的我也不太懂。當然,相柳他是明白自己在做什麼的,他想擺脫組織的控制,所以就把力量借給了司徒空,幫助他掌控南亞的經濟市場,當然最終目的是為了控制軍|火市場,這樣司徒空就等於把南亞的軍事組織都控制在自己手裡了。”
頓了頓,他壓抑著情緒,往肺裡填充氣息,繼續說:“老實說,我或許是個卑鄙的人,為組織效力好幾次企圖幹掉司徒空,但其實我私底下一直都是支援他的。我等於是個內奸,明裡是在執行組織的任務,暗裡卻是希望透過讓司徒空感到組織的威脅而站出來和組織抗衡。我相信只要他能取得足夠抗衡的力量,他會讓南苑的戰爭結束,讓長久以來一直在暗中操控著世界戰局的那個組織瓦解。”
像告一段落似的,鴉往窗外燈綵斑斕的馬路望了望,才又說:“那是個非常龐大且實力雄厚的組織,裡面的成員牽涉到當今世界最尖端的軍事領域、科學領域、還有情報領域,就比如說皇未寂,他手裡掌握著世界上三分之一的特工組織,這足以讓他對各國的機密瞭如指掌,而一個人如果對各個國家的秘密都很清楚,他還有什麼事不能控制,什麼事不能做……”
“但是,那樣一個組織卻隱秘得極好,不是和它有關的人,根本就不會知道它的存在。司徒空和相柳合作的整個計劃,也的確是為了挖掘出組織的底細。他們瞄準的是南亞的某個國家,一旦那個國家政體變革,南國一定會採取干預行動,那麼一直在推動世界軍事實力平衡的那個組織,就不會對南國的軍事行動坐視不管,應該會採取一些措施干擾,這樣他們就會暴露出來。不過,首先會受到影響的是南苑。”
皇乙軒之前一直沒有出聲,到這時候,涼薄的唇忽然動了起來,發出極為理性的聲音:“南國似乎一直以來都不肯放棄南苑這個地方,雖然它的確有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但是一個已經歷經二十多年戰爭血洗的地方,該有的資源都已經沒有了,南國依然如此執著,只能說,他們可能正在謀劃著某項軍事計劃,而吞併南苑是計劃中不可忽略的一環。”
他的話很中肯,而像他這樣性子溫和淡漠的人,談論當今的時局,讓鴉有種彆扭的像被什麼卡住喉嚨的感覺。
皇乙軒後來沒再說話,鴉於是說:“我曾經因為一段往事,而懷疑過南苑的戰爭是司徒空引起的,不過這麼多年了,南苑戰爭早就落入了組織的掌控中,南國得不到它,而本國也沒有辦法收復它。所以我覺得,司徒空為了重新取回控制權,一定會和組織對立,而我要做的只是說服他否定南苑的戰爭價值,總之,最終是要讓那裡的戰爭結束,那是我的故鄉,希望它恢復和平,是我畢生戰鬥的目標。”
“哼……”當皇乙軒略微偏了一點臉,用餘光看去時,鴉輕輕地逸出一聲自嘲的冷笑,“誰知道他會過河拆橋呢,他把相柳一步步逼到風口浪尖上,不但讓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