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蟲子躺在地上不動,儼然已經死了。
喬子涵慌忙將碗湊到我的面前,看著我難受的樣子,擔憂的開口:“安安,先喝點水壓一壓胃,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我搖頭痛苦的低喃道:“子涵……痛,肚子好痛……”
喬子涵臉色一變,看了一眼地上已經死掉的蠱蟲,又看向滄雲急急的問道:“怎麼回事,蠱蟲不是已經死了嗎?安安為什麼還這麼痛苦?”
滄雲無措的搖了搖頭,沉聲說道:“我也不知道,難道還有蠱蟲,可是不應該啊,如果一條蠱蟲被吐出來了,那麼就算有其他的蠱蟲,也會一併吐出來啊。”
“不是……不是蠱蟲……”我緊緊的揪著喬子涵的袖子,虛弱的開口,“是符咒……是符咒在傷害我的孩子……”
“啊,是啊……”滄雲頓時用爪子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頭,說道,“我怎麼忘記了,安安肚子裡的寶寶是個鬼胎,符咒會傷害他的。”
“這個好辦,以前嘟嘟被符咒傷了的時候,司律都是用那種安胎符咒來救的嘟嘟,我知道那種符咒的樣子……”喬子涵說著,小心翼翼的將我放在床上,隨即飛快的奔到壁櫃前,快速的翻出了幾道符。
“安安,沒事的,吃下這些符咒就沒事了。”喬子涵一邊說著,一邊將那幾道符又給我喝了下去。
幾道符下肚,腹部的灼痛感果然減輕了不少。
我躺在床上喘息著,靜靜的感覺著腹部的疼痛慢慢的消失。
折騰了大半夜,許是累極,待那疼痛徹底消失後,我轉眼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睡又是睡到了第二天下午,醒來的時候我發現喬子涵和滄雲都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就等我醒來,然後一起去南疆。他們所帶的也就只有司律的那些符咒。不過,因為我是凡人,他們還給我帶了一些錢。
“安安,你餓不餓,我給你熱了餛飩,現在就去給你端過來。”喬子涵見我醒來,一溜煙的就跑到屋外去給我端餛飩。
吃完餛飩後,我歇了一會,見滄雲似乎有些焦急,我心中頓時有些過意不去。
她這些天一定時時刻刻都在為司律擔憂,只是因為我的事,她才沒表現出來,如今我已經沒事了,她現在一定是恨不得立刻就奔到南疆去。
我看著喬子涵笑道:“子涵,我們現在就去南疆吧,反正我的肚子已經不痛了,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了,而且吃了餛飩之後,我也恢復了不少體力。”
喬子涵也能明白滄雲心中的焦慮,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撫著我的臉笑著點了點頭。
在我的認知中,南疆是一個很神秘很詭異的地方,因為司律說那裡的人盛行巫術。在這以前,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個世界上還有那麼一個地方。
就連司律去了那個地方也是了無音訊的,可見那個地方著實詭異重重。隨著車子朝著那個方向前行,我的心裡隱隱升騰起一股不安,不知道我們此行去那個地方會發生什麼事情,然而不管發生什麼,這一次我都要跟我的丈夫在一起。至於嘟嘟,我只祈求凌楚軒的人性還沒有完全泯滅,我只希望他能善待我的嘟嘟。
監獄。
凌楚軒站在鐵門前,透過透明窗靜靜的看著監獄中的女子,女子散亂著一頭黑髮,抱著膝蓋靜靜的坐在床角,不言不語的模樣看起來有些陰沉和恐怖。
他定定的盯著那襲瘦削的人影看了良久,最後才轉身默默的離去,心中掀起的卻是一抹連他自己也分不清的複雜情愫。
“如果在我沒死之前遇到的是你,或許我就不會想著報復,喬子涵永遠都比我幸運,連出生的那一刻都是如此。”
這是盤旋在他心底已久的話語,如今也只能深埋在心底。什麼仇,什麼怨,什麼恨……很快就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