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處,可以從開著的窗子裡看到那精舍中的情況。
屋子裡是兩個女人,這讓李閒大為失望。
記得那個誰誰誰曾經說過,妓院和尼姑庵是這天下最淫穢不堪之地。和尚尼姑都是出家人,所以本來想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將軍夫人艷史之類劇目的李閒頓時興趣索然起來。因為隔著遠,也聽不清那精舍中的兩個女子在說些什麼。只是看那個穿著華美服飾的女子不是點頭,像是很認同她對面那女子所說的話。
而那個侃侃而談的女子,是個帶髮修行的尼姑。
趴在古樹上的李閒當看清那是個尼姑的時候,忽然笑了笑。和尚寺廟裡有尼姑,果然是個有故事的地方啊。然後他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個救活了自己的老尼,連忙暗暗說了幾聲罪過。
精舍中,羅藝的妻子孟氏恭敬道:「謝法師釋惑。」
那帶髮修行的女子穿了一身尼姑的灰色衣衫,將一頭頗為順直的頭髮挽在頭頂。看她年紀也就三十歲上下,頗有姿色。最讓人矚目的,就是她那一雙充滿魅惑的眼睛。看她眉宇間的嫵媚更像是個風塵女子,可偏偏一臉的肅穆,寶相莊嚴。
「夫人,您面向富貴,用不了幾年必母儀天下。夫人不必說謝謝,我也是和夫人投緣才會洩露天機。夫人行善積德,所以後半生才會有無窮福祿。」
孟氏問道:「法師,那……我家將軍他前程如何?」
那尼姑面露為難之色,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夫人這不是為難我嗎,我與將軍未曾謀面如何看得?只是……」
見她欲言又止,孟氏連忙問道:「法師,只是什麼?」
那尼姑笑了笑道:「夫人不必擔心,我觀夫人之福,皆賴將軍。將軍貴,則夫人貴。夫人他日必能母儀天下,那將軍……豈不是不言而喻?不過,若是夫人不放心的話,我倒是可以過府為將軍算上一算。將軍前些年殺孽太重,據我推算,今年或許有些災禍。只要能渡過,他日必能一帆風順。」
孟氏一聽更亂了手腳,連忙請那女尼到府中為羅藝看看面相。那女尼微微頷首道:「既然夫人執意,那我稍後便隨夫人走一趟罷。」
孟氏趕緊千恩萬謝,起身吩咐站在門口的丫鬟給法師添些香火錢。
她卻沒有注意到,那帶髮修行的女尼眼神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
李閒掂了掂之前從寺門外撿的一顆石子,然後一抖手將石子打了出去。他本想將石子擲到那精舍的一側將護衛引走,只是這投石子的本事遠不如射箭來得隨心所欲,那石子筆直的飛出去正巧鑽進開著的窗子裡,打在那沾沾自喜的女尼嘴上,擊落了門牙一顆。
李閒嚇得一縮脖子,心說罪過罪過,都是緣分啊。
聽著房間中傳來一聲驚呼,護衛們連忙衝過去檢視。李閒見陰差陽錯的將侍衛全都引開,趕緊順著樹幹滑下來然後膽大包天的從那馬夫身後輕輕掠過,然後一彎腰鑽進了馬車下面。
護衛們見那女尼受了傷,立刻散開尋找殺牙兇手。只是此時李閒已經鑽進了車下面,他們自然也找不著。羅藝的妻子孟氏手忙腳亂的用緤布手帕給那女尼擦拭嘴角,那女尼站起來瞪著窗外尋找了一圈也沒看到什麼人偷襲自己。她氣得柳眉倒豎,一雙眼睛瞪得好像元宵一樣大。
「法師,您沒事吧?」
孟氏被那女尼臉上的煞氣和嘴裡的血嚇了一跳,眼看著那塊緤布已經被血染紅,見了血就暈的她竟然強撐著沒有昏過去。
那女尼將視線最終定格在那些護衛身上,心說是哪個王八蛋想壞老孃的好事!?在她看來,一定是那些護衛中有人聽到自己的話所以出手偷襲。只是那人也不敢明目張膽的站出來,此時想找卻也是不能了。
想到這口氣只能這麼忍了,那女尼悲天憫人的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