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葉懷袖鬼主意連篇的那種表情,李閒就打了個寒顫。
絕對不要得罪女人,這是李閒和葉懷袖一番長談後得出的結論。
他走到桌子邊坐下來,看著桌子上擺著的兩件東西怔怔出神。
這兩件東西意義很大,最起碼對於李閒和另外一個人來說意義都很大。
當初在燕山上,李閒就對這兩樣東西有著極深的印象,而沂水畔葉懷袖和文刖那一戰,他聽葉懷袖描述之後也對這兩件東西的作用有了進一步的瞭解。這是文刖身邊的兩件利器,分別在他最信任的兩個女弟子身上背負著。沂水一戰,雄闊海偷襲成功重傷了文刖,這兩件東西遺落來不及收走順理成章的落在李閒手裡。
一條大鐵槍
一柄大黑傘
鐵槍足有兩丈還要多些,不用的時候可以拆開來分成兩節,每一節一丈左右長短,其中後面的那一節末尾中空,裡面藏著的便是文刖的那柄長刀。其實說來說去,那柄刀才是重點。李閒現在還對文刖的那柄長刀感興趣,很想知道是用什麼打造成的。
在兩個人交手的時候,李閒不是沒有想過以黑刀之利佔據優勢,他本想靠著黑刀之堅硬鋒利斬斷了文刖手裡那長刀,可惜沒有成功。文刖手裡的刀居然能與黑刀相提並論,兩刀相碰誰也奈何不了誰。
大樹下,蓄勢已久的雄闊海那一棍何其猛烈狂暴?
文刖以刀擋住雄闊海那勢在必得的一棍,如此狂暴之力居然也沒能將那柄長刀砸斷,之後文刖更是以那柄變了形狀的長刀逼退李閒,直到他實在堅持不住倒地的時候,他都沒有鬆開手,那長刀一直在他手裡攥著。
想到當日的情形,李閒微微皺眉。
他將鐵槍的末端拿起來,調轉過來看了看尾部。槍桿中空,但很狹細,在末端有一個機括,能扣住長刀。
看了看也沒什麼出奇的地方,李閒放下鐵槍又拿起了那柄大黑傘。
入手十分沉重,李閒不是第一次琢磨這柄黑傘了,每一次看都不由自主的想起青鳶那嬌弱的身形,也不知道她那麼一個嬌滴滴看起來柔弱可人的少女,整日背負這樣一柄沉重的黑傘難道不覺得累?
「丟了黑傘丟了鐵槍,還丟了半條命。」
李閒喃喃道:「只怕你會很鬱悶吧?」
他看著那黑傘,忽然想起一件事。
將鐵槍和黑傘拎起來,他再次出了門去找葉懷袖。這段日子只顧著忙水軍和飛虎密諜的事,再加上每日固定風雨不輟的修煉,李閒倒是忘了葉懷袖那打造兵器天下無雙的名號。既然有她在,說不定能看出這大黑傘是什麼做的,有何破綻。
……
……
大業九年的十月份,右侯衛將軍馮孝慈收到了朝廷的調令。東平郡鉅野澤匪患猖獗,陛下命他率領右侯衛府兵前去平叛。接到陛下的旨意和兵部的調令的同時,還有黃門侍郎裴矩的一封親筆信,看過之後,馮孝慈一個人坐在書房裡呆了很久。直到酒壺中的老酒已經一滴不剩,直到桌案上的新茶已經徹底涼透他才站起身,看著窗外的殘月發出一聲嘆息。
說起來,這是朝廷第一次調動一支府兵專門去剿滅綠林道某一夥反賊。不管是總督六郡剿匪事宜的楊義臣,還是齊郡通守張須陀,他們手下的人馬都是郡兵。陛下親自下旨調集一衛府兵去剿匪,由此可見鉅野澤的那夥子人已經翻騰猖狂到了什麼地步。
本來,對於這種戰鬥馮孝慈根本就毫不在意,剿滅一夥烏合之眾而已,算不得什麼大仗硬仗,那些反賊比起高句麗的軍隊來說還遠遠不如,大隋的府兵去和那些拿著棍棒菜刀的老百姓交戰簡直是一種丟人的事,打贏了不算什麼,若是打輸了,那臉面可就真丟大了。馮孝慈沒想過會打輸,因為他不認為自己手下的右侯衛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