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勸得了他。」
葉懷袖輕輕嘆了口氣:「說實話,我對他很難理解,該殺人時心狠手辣,從不拖泥帶水。該逃走時也不會顧及什麼虛偽的顏面,做事向來乾脆果決。可有些時候,他心中諸般糾結卻是其他豪傑完全不在意之事,可這種事,別人偏偏沒辦法去勸導他,需要他自己去想開。日後若想成就大事,他這般心思怎麼能成?」
歐思青青聽的不明所以,但隱隱約約能想到一些。
「姐姐是說,安之太心善了些?」
葉懷袖倒是詫異於歐思青青的聰慧,她點了點頭道:「心不夠狠不夠冷,終究成不了大事的。這一點,羅藝強他多矣。」
歐思青青搖頭道:「但羅藝肯定沒有安之快活。」
「快活?」
葉懷袖忽然冷笑,指著李閒的身影提高聲音道:「他這個樣子也算得快活?」
說這話的聲音很高,葉懷袖似乎有些激動所以聲音也變得略顯尖銳了一些:「現在就假惺惺的悲天憫人有什麼用處?還不是隻會惹的自己難過痛楚像個懦夫!借酒消愁,是最沒本事的人才幹的蠢事!若真有安濟天下之心,此時心冷心狠一些算得什麼?待來日終成大事再善待蒼生,這才是王道!」
聽到這番話話,歐思青青不可思議的看著葉懷袖,似乎是不明白為什麼一直好脾氣溫婉示人的葉懷袖忽然發怒。而看起來李閒的肩膀好像顫抖了一下,隨即扶著樹緩緩站直了身子,雖然沒有回頭,但卻將佝僂著的身子緩緩挺直。他就那麼站在那裡,也不說話,也不回頭,腳邊一片吐出來的汙穢物,身子還在不停的微微晃動。
葉懷袖怒其不爭的看了李閒一眼,隨即轉身就走。只是沒人注意到,她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
勸是勸不了的,有些事,真的只能靠他自己去想開。
葉懷袖走了之後,歐思青青有些孤獨的站在路邊看著李閒。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走過去掏出一方潔白的手帕為李閒擦了擦嘴角。這次李閒沒有拒絕,而是對她微笑著點了點頭。
「怎麼樣安之?還難受嗎?」
歐思青青輕輕拍打著李閒的後背問道。
李閒抬起頭看了看深邃的夜空,月明而星稀無雲,晚風拂過清涼剔透,吹在人身上格外的舒服。他忽然轉身看向葉懷袖離去的方向,然後抬起頭揉了揉發酸的眉角低聲嘆道:「有道理就不能好好說嗎?」
他一邊喃喃著往回走了幾步,卻終究不支跌坐在地。
「真他孃的頭疼啊,這還真不是人幹的事!」
也不知道他說的事,是喝酒,又或是其他?
第226章 給我上一桌
李閒從來就不是那種喝酒如鯨吞的豪客,雖然他的酒量從小就不錯。
因為在襁褓中的時候被丟棄在雪地中受了寒,李閒幼年間身體並不是特別好,之所以現在如此健壯是因為他從幾歲就開始妖孽一般的修煉,這和他與生俱來的成年人意志有著絕對的關係,當然,這種意志也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四歲開始,別人還在蹣跚學步的時候他已經強迫自己練功了,這個年紀,一般人的孩子還躲在娘親懷裡撒嬌,而他卻已經開始獨立生活。當然,讓他一個成年人心理的人鑽進別人懷裡撒嬌也是件困難事,若是女子還好說軟玉溫香的也算享受,鑽進張仲堅懷裡的話李閒著實沒有什麼慾望。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沒有爹孃愛護,而粗手粗腳的張仲堅哪裡會養孩子,雖然也當得起關懷備至四個字,可也不是沒做出過屎尿在褲襠裡裹一天沒發現的這種惡事。而李閒心思是成年人,卻管不住嬰兒的軀體。只是讓他餓了尿了拉了放聲大哭這種事偏偏還不好做出來,於是乎小時候他沒少受罪。
因為身體羸弱,襁褓中就被寒氣